”
皇帝也沒法子。
謝琅:“別以為我懂得多,就當我什麼都知道。我不懂的更多,你們不知道罷了。還有,明年棉花的價格會跟今年差不多。後年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謝琅擺擺手,牽著小七往西走,“自己想。”
到家謝琅就把大門關上。而不出他所料,沒過多久就有人敲門。謝琅裝作沒聽見,把那三隻抓到的東西收拾乾淨全掛在葡萄樹下,就煮一鍋雞蛋湯和小七以及那三隻喝了就去睡覺。
守在他家門口的人見他院裡靜下來,意識到他睡覺了,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就去找謝建業。
謝琅並沒有跟謝建業說瘟疫的事,謝建業自然是一問三不知。
村裡人一見謝琅連他大伯都沒說,雖然不甘心,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。然而,有人不信邪。
翌日,謝琅飯後把牲口牽出去,前里長謝建康來了。
謝琅也不說話,就笑眯眯看著他。
謝建康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,期期艾艾地問,“你真沒法子?”
“有。”謝建業心中一喜。謝琅道,“趕明兒王大公子過來,我叫他帶你去見陛下,叫陛下問問他身邊的術士。”
謝建康好生尷尬,“陛下身邊的術士有法子,夏天那會兒就不可能有蝗蟲。”
“您還知道啊?蝗蟲都只能靠雞鴨,瘟疫我有什麼辦法?”謝琅白了他一眼,就拿著糞筐轉身回屋。
謝建康見狀,在門口沉吟半晌,到家就讓他兒子把家裡的雞鴨送去城裡的大酒肆,能賣多少賣多少。然而,謝伯文兄弟和謝二郎以及小七的兩個伯父也是這樣乾的。
小酒肆一天頂多賣出去一兩隻。大酒肆賣的多,架不住這幾家雞鴨多。結果到除夕,前里正謝建康家裡的雞鴨才賣掉三成。
謝琅仔細觀察一番,發現除夕當天殺兩隻雞的人家屈指可數,也沒逼他們多吃點。
二月中,天氣變暖和,謝琅牽著牛,扛著犁下地試試可不可以犁地。發現可以,謝琅就把家裡的十四畝地全犁了。
擔心倒春寒,犁好沒種,又過半個月,謝琅才把小麥和紅薯、棉花種下去。
謝建業一家人多,謝大郎和謝二郎兩家忙他們的地,姚桂芝和謝建業幫謝琅種紅薯和棉花。
栽棉花的時候,姚桂芝便同謝琅聊,“你年前說今年可能有瘟疫,到現在沒有,村裡人該笑話你了。”
“我說可能,沒說一定有。”謝琅道。
姚桂芝:“到他們口中就是一定有。”
“笑話就讓他們笑話把。”謝琅道,“你家還有多少?”
姚桂芝:“你姐嫁了,家裡就還有我和你大伯,下的蛋吃不完,拿去賣也賣不了幾個錢,我就留四隻鴨子和四隻雞。聽說你家只剩十隻了?”
謝琅點點頭,“你把雞鴨和驢分開。”
“還能傳染給驢?”姚桂芝忙問。
謝琅:“人都能傳染。對了,我早兩天去城裡醫館裡問過,他們也說多喝點薑湯,多吃點豆子做的東西,多吃點瘦肉,人的身體好了,不容易被傳染。”
謝琅以前說過要多吃豆子做的東西。姚桂芝也沒問為什麼,“那是吃魚肉還是羊肉?”
“魚肉。”謝琅道。
翌日,姚桂芝又殺了一隻雞和一隻鴨,把兩個兒子叫過去同他們一起吃。
村裡人是不捨得像她這樣吃,可姚桂芝家的雞鴨都快吃沒了,還吃?村裡人不禁犯嘀咕,難道真有瘟疫?
不管真假,那天每家每戶都殺了兩隻雞。等地種好了,又殺了兩隻。
今年可謂風調雨順。謝琅種莊稼之前,下了一場雨。莊稼種下去又下了一場雨。
清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