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琅指著錢小花懷裡的孩子,“人打了,解氣了,沒讓春娥擱中間難做,旁人說起今天的事,還會覺得咱們養蠶裡的人好說話。你們帶人過去打一架,能達到這種效果?”
“肯定沒有。孩子都不一定能搶過來。”馮英接道,“過幾天她爹走了,留她一個在家,還不知道那個不省事的奶奶和伯孃怎麼罵她打她呢。”
謝琅看向李秋月,“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,知道該怎麼做了?”
“誰家能天天死人。”李秋月道。
馮英想翻白眼,“三郎的意思是以後遇事多想想,不是隻有打打殺殺一個辦法。”
“就你知道。”李秋月瞪她一眼。
馮英知道她什麼德行,念她又剛死了閨女,“我不知道,但是三郎講的我會聽。不像你,三郎讓你把孩子要過來,你居然還猶豫。”
“我那時沒,沒想過他們敢虐待孩子。”李秋月道。
馮英:“動動腦子也知道了。蓮花跟她婆家嫂子不對付,她嫂子肯定會逮住機會罵你外孫女是個沒孃的野孩子。”
李秋月張口想反駁,話到嘴邊卻說不下去。小七的娘以前沒得罪過她,她也沒少在背後罵小七。
馮英誤以為她承認自己說對了,“不為別的,憑這個孩子,以後都得對你三郎叔恭敬點。”
“沒關係。反正我敢打她,她一家一起上都打不過我。”謝琅回頭看一眼李秋月笑著說。
李秋月老臉通紅,喃喃道:“三郎叔,我以前不懂事,以後,以後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。”
“要是過幾天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了呢?”謝琅問。
李秋月:“我,我朝我自己臉上打。”指著馮英等人,“她們作證。”
“不用你打,別整天要打我家小七就成了。”謝琅道,“以前對小七什麼樣,我不說你們都知道。我家小七聰明,都記著呢。我不准他罵你打你們,小七隻能拿好吃的饞你們。即便你閨女沒了,小七也不會就此罷手。因為你們曾抬著他爺爺去換錢。”
李秋月忙不迭道:“肯定不會了。”
謝琅:“最好不會。過幾年小七大了,要是想去城裡當官,仲卿給他找個差事,把他弄到陛下身邊,想收拾你們,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。”
“小七要當官?”馮英忙問,“小七不是說他要像你一樣當個富家翁?”
謝琅:“我說假如。小孩子一天一個想法,誰也說不準他以後是要當官,還是跟仲卿去打仗。再說他就算跟我一樣在養蠶裡一輩子,就憑仲卿和孟達那麼疼他,只要他開口,仲卿不理他,孟達兄也會幫他。”
這點李秋月信。要不是謝琅不願意,“王大公子”早把他弄城裡去了。
說到“王大公子“,謝琅雖然明確表明還得在養蠶裡住幾年,劉徹並沒有放棄。讓馭手騎衛青的馬,衛青駕車,他坐在車門邊同衛青說,“明日吾在上林苑附近挑一塊地,你無事就去養蠶裡問問,三郎想把宅子建成什麼樣。”
“旁敲側擊,還是直接問?”衛青問。
劉徹想想,“被他知道,他肯定會立刻去城裡買一處。”
“那就比照他養蠶裡的家建。現在五間,建六間,其中兩間當小七的臥房。”衛青道,“只是木板恐怕不能用楠木了。”
聽到“楠木”二字,劉徹不禁嗤一聲,“真該讓朝中那些大臣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高人。”
“楠木做地板,烏木做几榻,玉碟隨處丟?”衛青笑著問。
劉徹:“很好笑?”
衛青不敢笑了,“陛下還沒說怎麼辦。用別的木頭,三郎就算嘴上不說,也會偷偷把地板換掉。”
“快建好了把他帶過去,叫他把木頭放裡面。”劉徹說著,忽然想起一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