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頭正好看到謝廣從驢車上下來,往他家來。謝琅下意識往四周看,沒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,就開口問,“賣掉了沒?”
“賣光了。”謝廣笑著說,“我娘說讓我家驢歇一會兒,就叫我嬸去城裡。”
謝琅笑著問,“有沒有看見姚蘭花?”
謝廣搖了搖頭,“沒有。不過她肯定去了。小七的伯孃興許見過她。賣好東西她就和我們分開了。我們去買黃豆,她們好像是去給小七他姑姑的孩子買東西。還有,三郎叔,我娘見村裡人都做幹油皮,沒人做豆腐乾,就想做豆腐乾。三郎叔覺得什麼時候做合適?”
“下午做,第二天送去城裡。不會壞的。”謝琅笑看著他,“你娘是不是擔心隔一夜變味?”
謝廣:“是的。你做過?”
“我沒做過,但豆腐放一夜都不會變味,那東西用鹽泡半天就更不會了。”謝琅道,“你自己想想是不是,鹽醃過的東西都能放許久。”
以前謝廣家只有秋天才醃菜,吃一個冬天,平時幾乎沒醃過東西,因為鹽貴。以至於謝琅這個問題把他問住了,不得不起身回家找他娘。
秦紅認為謝琅說得對,下午就在家做豆腐乾,沒跟村裡人去“搶”烘乾房。
外面沒什麼事,晌午吃過飯,謝琅就把榻搬屋裡,重新拿兩條被褥,領兩個小的去睡覺。小老虎自然是睡它的虎窩。然而,他剛醞釀出睏意,就聽到門被拍的砰砰響。
謝琅見小孩嚇得哆嗦了一下,連忙拍拍他的背,看到小孩又進入熟睡狀態,帶上房門,開啟大門,“什麼事?”
“那什麼,你忙,我改天再――”
謝琅眉頭緊鎖:“站住。究竟什麼事?”
小七的二伯母忙停下來,“我在城裡看到姚蘭花了。”
“然後呢?”謝琅關上門走出去。
“她從城裡跟我們跟到城外。”
謝琅挑眉,“你們?你大嫂今天沒去吧。”
“你伯孃。”話音落下,姚桂芝來了。
謝琅看向他大伯孃,“不會被前里正大伯說中了吧?”
“我感覺像。她竟然想找我搭話。幸虧我走得快,沒被她追上。”姚桂芝走過來,“你大哥耳根子軟,又一向怕那女人,那女人說幾句好話,我擔心他會樂得找不著北。”頓了頓,“總不能真把他趕出去吧。”
謝琅:“您是怎麼想的?”
“給你大哥找個媳婦。回來就讓他成親。”姚桂芝道。
謝琅搖了搖頭。
“不行?為什麼?”姚桂芝皺眉道。
謝琅笑看著小七的二伯母。
二十多歲的婦人被他看得腳底生寒,不禁連連後退,“三,三郎叔,不對,里長,你別,別這樣看著我,}得慌。”
“你孃家那邊有沒有流氓?”謝琅問。
此時的流氓雖是指居無定所的浪人,其實和後世流氓差不多一個德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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