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?”
於文桃氣得起身捶她,罵罵咧咧白養她這麼大。
耿卉卉和耿磊磊一左一右攔住奶奶。於文桃停下就問:“你倆也想把我送走?”
耿卉卉:“不是我們想。你生病不去醫院,我們看著難受,不如眼不見為淨。”
“我啥時候生病不去醫院?”於文桃氣得跳腳。
耿卉卉頓時想翻白眼,老太太得了老年痴呆症了不成?不是她這麼作,小嬸至於跟她計較嗎。
耿卉卉:“不是你生病不吃藥還能是我?”
“自從練氣功我就沒生過病。”於文桃一臉委屈。
耿卉卉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有理說不清,“你沒生過病,那你有幾天迷迷糊糊是練功練岔氣了,還是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?”
後者不可能,前者不能承認。於文桃推開孫子孫女:“我看你們就是嫌我老,不想伺候我,找這麼多理由。”說完就往外走。
耿犇犇一臉茫然,有人說她老了需要人伺候嗎。
耿致勤讓侄子坐下:“別理她。說不過我們就耍賴。我就該聽你嬸的,不跟她廢話。”
耿犇犇不放心,勾頭看她去哪兒,誰知她轉身回了廂房,“我——還以為她要離家出走。”
耿致勤:“大過年的她往哪兒走。這老太太說她膽大,我一提你爺她就怕。說她膽小,發燒不吃藥硬抗。”
耿犇犇忙問:“真生過病?那最後咋辦的?”
耿致勤:“你嬸開車去街道衛生院把醫生接過來給她打一針,又叫二寶勸她多喝水,燒才退下去。”
耿犇犇無法想象,“她現在怎麼變成這樣?”
耿致勤道:“誰知道。你嬸說她太閒。忙的一沾枕頭就睡就沒空想這些。我看也是。你看張家,張小明的媽就不迷氣功。”
耿犇犇下意識問:“為啥?”
當然是王愛荷身體笨重,張大媽要買菜做飯洗衣服,每天累得吭哧吭哧。偶爾星期天回來看看她老頭,不說羨慕張大爺有空去公園練功,反而嫌董穎的肚子沒動靜,不想給張小明生孩子,又說張大爺這輩子要想抱孫子還得指望老二。
張小芬原本心疼她媽在張小軍家辛苦,聽她這麼唸叨又沒人可說,有次碰到耿致勤在外面看著大寶和二寶別往馬路上跑,她就跟耿致勤抱怨,她媽累死也活該。
耿致勤把張大媽半年來的遭遇大概說一遍,就說:“以後不準心疼你奶奶,有什麼事都找她,我看她練不練。”
耿犇犇:“那累病了怎麼辦?”
“她在公園一待就是一天也會凍生病。”耿致勤之前真有好好勸她媽,不是實在勸不了剛才也不會那麼嚇唬她。
耿犇犇有個疑問:“氣功真沒用啊?”
耿致勤:“咋說呢。但凡動一下都比天天坐著好。她要是跟行家裡手好好學我們也不阻止。可你奶奶那叫什麼氣功?往地上一躺,手指著天,你長這麼大也看過不少電影,有那種功夫嗎?你小嬸用自身證明練太極能強身健體她不學,學那些野路子,有用才怪!”
耿卉卉聞言不禁笑出聲。
“姐笑什麼?”
耿卉卉忍著笑說:“我想起有一次去公園找奶奶,她屈膝翹屁股,胳膊肘抵著小腿,兩隻手臂向前,食指和中指指著前方,說她扎馬步不是扎馬步,說是□□功也不是,真就四不像。她也不怕腿痠撐不住跪在地上磕到腦袋。”
耿犇犇試著比劃一下,扭頭一看屁股翹老高,“她不覺著難為情啊?”
耿致勤搖頭;“人家說強身健體不丟人。”
耿犇犇想說什麼,忽然想起一件事:“姐,姥姥姥爺不會也練吧?”
耿卉卉搖頭:“學校缺老師,他們還沒退休,沒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