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快回來了,就開始燒水。
水燒開一會,耿致曄回來,耿致勤煮掛麵,放一點白菜葉。盛面的時候把已經涼了的雞蛋放底下,淋上面湯,放上面和菜,一會兒就捂熱。
耿致曄的兩個侄子原本不想回來,因為耿致曄大哥所在的西南比首都暖和,從那邊到首都要坐幾天火車,哪怕是臥鋪,也能把人睡傻。
兩頓大肉下去,哥倆慶幸跟媽媽回來,可惜父親沒口福。
飯後,耿致勤拎一暖瓶熱水,打著手電筒跟耿卉卉送母子三人去後面。
只隔兩條衚衕真不遠,楊孟夏忍不住誇房子買的好。
說到房子耿卉卉就抱怨:“原本東南角還有一處,離這裡不到一公里,我媽爛好心,讓給我小舅了。”
耿磊磊不禁問:“二叔的房子不是四室嗎?還要買房?”
“我家住得下,可是著急出國的人不敢要高價,買到就賺到啊。奶奶這個房子,小嬸說放幾件像樣的傢俱,牆壁收拾一下能賣一萬五。”耿卉卉越說越來氣,又忍不住說她媽放著八九千的房子不買,買她學校東邊一萬二的。最後還抱怨她媽寧可聽兄弟的話,都不聽親兒子的話。
於文桃見楊孟夏不反對她買房,下午耿卉卉寫對聯的時候楊孟夏和於文桃聊家常,於文桃碎嘴子,告訴她老二買了兩套房。
楊孟夏以為二弟妹看中那邊離市區近,沒想到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。楊孟夏不好接茬,乾脆說,“這邊人多,肯定不止兩家出國,等你有錢再買也不遲。”
一萬左右哪是那麼容易賺的啊。耿卉卉腹誹一句,忽然眼中一亮:“大媽,你和大伯雙職工,比我爸媽工作早,你倆有錢買啊。”
楊孟夏沒楚風禾有錢,楊孟夏孃家人遭到打壓的幾年工資停了,她經常給孃家人寄東西。耿大哥給他親舅舅寄東西。前兩年還把表兄弟的兒女接到他那邊上高中,高考前才送回去。成績沒法跟耿致勤比,可總算考上了。
今年不用幫襯親戚,又趕上耿父去世。耿大哥認為他是長子,安葬費應該他出大頭。上面給的安葬費給於文桃了,他一分沒要。
楊孟夏說:“我們都不在這邊,買來也沒空收拾。”
耿卉卉:“我幫你收拾啊。我放暑假也得收拾我和犇犇的房子。小叔看過,說再不收拾下幾場大雨牆就衝倒了。”
楊孟夏因為耿卉卉的口氣哭笑不得,彷彿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,“不著急。不是沒人賣房嗎?”
耿卉卉仔細想想:“這事好辦。明兒上午你幫我寫春聯,我找大爺大媽打聽,就說咱家人多住不下。反正別人又不知道咱有老宅,我媽在我學校東邊買兩套。”
楊孟夏敷衍地點點頭。
跟葉煩賣菜賣大膽,翌日上午到公園湖邊——大爺大媽看著湖裡的孫子孫女玩冰,耿卉卉很是自來熟地問大爺大媽附近誰家賣房。她半真半假地說大伯一家要回來,堂哥過兩年結婚,奶奶家的房子住不下。
楊孟夏說話溫溫柔柔的,昨兒圍觀她寫對聯的大爺大媽對她很有好感,就說幫她問問。
耿卉卉抓一把糖,一人給幾個。
糖還是葉煩給幾個小的買的奶糖。
橫山島的貨送到供銷社那天,橫山島臨時工來給葉煩送魚蝦,葉煩陪他們回供銷社,順便買一些瓜子花生糖果當年貨。
這年頭貧富差距不算大,經過十年革命沒了貴賤之分,人和人之間相處和諧,耿卉卉又這麼客氣,大爺大媽回去就打聽。
下午,葉煩家剛吃過飯,一個大媽推開院門進來:“小於——”
葉煩從屋裡出來,大媽腳步停一下:“葉煩在家呢?我幫你們打聽到了。西南角有個人要賣房,工作調動,年後搬去申城,你是年後去看看還是明兒去看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