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耿致曄上過戰場,眉骨處有一道很淺的痕跡, 是二十年前在戰場上留下的。葉煩最初以為是什麼樹枝劃傷的。倆人結婚後那道痕跡還在,葉煩奇怪怎麼那麼難痊癒, 耿致曄用不在意地口吻說出彈片劃的深, 好了也會留下疤痕。當時他只擔心葉煩介意那道疤, 壓根沒想過差一點成獨眼龍。
所以槍林彈雨都不怕的人, 會因為凍上受不了嗎。葉煩暗暗腹誹, 面上配合他演, “他們說的都是土方法。要塗藥。有藥嗎?”
耿致曄搖頭:“沒有。”其實沒帶。
葉煩:“你開車,我們去衛生院。”
“不用了吧?”
葉煩見他還裝,不禁瞪眼:“去不去?”
“去去去。”耿致曄嘆氣, 真拿她沒辦法。
葉煩走在前面翻個白眼——
幼稚鬼!
葉煩上輩子小時候冬天冷也生過凍瘡,白天不影響生活, 到了晚上在被窩裡捂熱了癢癢, 跟萬蟻噬心似的。
葉煩希望他早點好,晚飯後讓他泡手塗藥, 又讓他泡腳驅寒。她喜歡南方的薑汁,前些天去南方帶一包回來,原本打算跟倆孩子慢慢喝,看耿致曄這麼可憐,葉煩用薑汁煮蛋給他驅寒。
耿卉卉在她叔身邊看電視,見小嬸忙進忙出,就低聲說:“三叔,看你把小嬸使喚的。”瞥一眼他的手,“你不說是凍瘡,我以為是蚊子咬的呢。”
耿致曄神色不變,沒有一絲羞愧:“知道你羨慕我。慢慢羨慕吧。”
耿卉卉心頭哽了一下,頗無語:“——羨慕您一把歲數還用苦肉計嗎?”
“你認為這是苦肉計?”耿致曄舉起手打量一下,瞥侄女:“難怪你至今單身。”
耿卉卉張口結舌,一看她嬸進來:“小嬸,小叔咒我沒人要。”
葉煩:“他咒你你還喊他叔?”
“我——”耿卉卉被問住。
耿致曄笑出聲。耿卉卉此刻多麼希望大寶和二寶在家。他倆不在森森在也行啊。可惜他吃過飯就鑽大寶屋裡玩電腦。一向不好意思在葉煩家留宿的楚光明也在。耿卉卉不想被楚光明誤會她這個表姐幼稚,沒法把耿森森揪出來幫她,只能自己想辦法:“奶奶,他倆欺負我一個。”
於文桃:“不是你先擠兌他?他連大寶都不讓會讓你?”
“我忘了。”耿卉卉當真忘了,“沒點長輩樣!”
耿致曄:“你希望我像個長輩?好吧!”
耿卉卉直覺不好,果然聽到她叔問:“過了年虛歲二十六了吧?可以找物件了。再不找過了三十就沒人要——”
“停!怕了你了行嗎?”耿卉卉起身,“惹不起我還躲不起?”去大寶屋裡看倆弟弟玩電腦。
耿致曄無聲地笑笑。
於文桃一臉無奈,真幼稚!
葉煩把搪瓷缸子給他:“趁熱喝。”
“有用嗎?”姜味太濃,耿致曄不想喝,“這也是土方子啊。”
葉煩:“這個土方子能驅寒。身上寒氣少,凍瘡就好了。還有,回去不許用姜搓手。跟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區別。”
耿致曄不禁說:“你別說,政委就叫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