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煩把錢收回去就問楚光明他爺爺在什麼地方。
楚光明回答在家。
李大媽:“大寶媽,你年輕沒經過事不懂,我陪這孩子過去。”
於文桃不是個熱心腸的人,但是看到楚光明跟大寶同歲卻要承擔這些,她心裡不落忍,聽到李大媽的話就從院裡出來,“葉煩,我和李大媽過去。”接著又勸楚光明先別哭。
有兩個長輩陪他,楚光明漸漸止住眼淚。
耿致揮和楚風禾到衚衕里正好看到三人往另一頭走去。耿致揮問:“大寶跟於姨幹嘛去?”
大寶正好從院裡出來。
耿致揮愣了一下:“那——不是你?”
大寶:“二伯,配副眼鏡吧。我比他高半頭。還有,我穿什麼他穿的什麼?”
楚光明的衣服不合身,大寶雪地靴、休閒褲和羽絨服,很明顯兩個世界的人。
耿致揮被噎住,乾脆不理他問葉煩:“出什麼事了?”
葉煩:“說來話長。先進屋吧。”
耿致揮擔心家裡遇到事葉煩報喜不報憂,到室內給自己倒一杯水暖手,坐下等葉煩交代。
葉煩從楚光明的父母說起,說到七八年兩人離婚,楚光明當時未滿九歲,小孩一個,被扔給他爺爺。難為經過這事楚光明沒有走上歧路。
最後說到前些天楚光明找她拿貨,她不敢用童工,張小明出面幫他,一直講到最近楚光明每到週末就去店裡幫忙。
耿致揮問:“他怎麼不去找張小明或你同學韓大偉?”
葉煩:“今兒週末街上人多,張小明應該在店裡幫忙。韓大偉可能在父母家跟兒女團聚。”
楚風禾擰著眉頭問:“楚光明父母的事,我怎麼覺著耳熟?”
耿卉卉想說什麼,忽然想到她媽姓“楚”,不禁驚呼:“難怪我總覺著“楚光明”的名字彆扭。虧得我擔心他表裡不一。合著因為他跟我姥姥一家同姓。”
大寶:“二媽,楚光明不會是你家親戚吧?”
楚風禾搖頭:“不會!要是我家親戚我不可能沒聽說過。”
“說不好!”以前遇到跟老丈人一家有關的事耿致揮總是和稀泥,是擔心鬧僵了不好面對老丈人。現在兒子把兩家關係弄斷,耿致揮不用到老丈人跟前當孫子也懶得睜著眼瞎說,“楚光明父親做的事令人不齒,岳父岳母不屑說他家的事很正常。興許巴不得沒有這門親戚。”
楚風禾問葉煩楚光明的爺爺叫什麼。
葉煩搖頭:“不知道!”
大寶:“我去問問。”
葉煩提醒:“不許進去。”
“我才不怕鬼神。”大寶戴上帽子和圍巾,“森森哥,衣服洗好幫我撈出來。”
耿森森擺手叫他放心。
大寶到大雜院門口就看到他小妹勾頭往裡瞅。大寶一把把她拽到一旁:“看什麼呢?”
“看奶奶怎麼還不出來。”
大寶:“人死了這麼大的事奶奶沒這麼快出來。你回家!”又對他家那條衚衕裡的小孩說,“都回去!啥熱鬧都看!是你們能看的嗎?”
幾個十來歲的少年少女擔心大寶回去告狀立刻一起往回跑。
大寶便問楚家鄰居楚光明的爺爺叫什麼,還有哪些親戚,胡扯自己是楚光明的同學,他家有電話,可以幫楚光明通知親戚。
鄰居不疑有他,便說楚家有幾個厲害的親戚,但文革期間去了別的地方,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。鄰居又說不麻煩小同學,等一會她問問楚光明知不知道,知道的話她幫忙通知。
大寶在門口等一會,不見奶奶出來就回去報告。
楚風禾聽大寶說出楚光明的爺爺叫什麼也沒印象:“大寶,他爺爺有沒有外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