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葉煩點頭:“生產隊經常往收購站送貨,部隊的蛋和肉也找生產隊買,這兩項足夠支撐家庭開支。今年跟往年不一樣,今年每到週末菜市場有多少海鮮和肉蛋都能賣完。山西大隊今年下半年賣了八頭兩百斤以上的豬,就算有一百斤豬肉,算上骨頭下水,一頭豬能賣一百塊錢。八九百塊錢一百多戶分,一家八塊,小孩的學費用不完。”
廖苗苗仔細算算:“還有,鴨肉鵝肉也能賣。甬城市的人愛吃鵝。”
“你說鵝我才想起來,前幾天菜市場找社員買的幾百只活雞活鴨活鵝全賣了。”
廖苗苗感嘆:“難怪他們這麼高興,感覺腰板都直了。”
葉煩點了點頭,把洗乾淨的海帶撈出來搭在繩上。
廖苗苗順嘴問:“海帶怎麼吃?”
葉煩:“買幾斤排骨燉著吃。大寶和二寶可能以前太饞肉,菜市場每次殺豬我都去買,買來吃兩頓,他倆還沒吃夠。說寧願啃骨頭喝清湯,也不想喝魚湯。”
大寶蹦蹦跳跳出來:“媽媽,又說我壞話呢?”
葉煩:“你有什麼可說的?妹妹呢?還在床上啊?”
大寶點頭:“她說凍腳凍腿。媽媽,中午吃什麼啊?”
葉煩無語又想笑:“八點吃飯,現在還沒到九點。回屋看書去!”
大寶不去,跑到壓水井邊,看到盆裡一條大魚:“媽媽,爸爸在部隊過年,咱仨吃不了這麼多。”
“你爸二十八去部隊。今晚回來。”葉煩瞥一眼魚,“中午吃一半,晚上吃一半。我下午剁肉,晚上蒸肉包子。”
大寶頓時不嫌魚腥味重,咔嚓咔嚓壓半盆水,葉煩見狀想打他:“我還沒去鱗,壓這麼多水乾什麼?別在這裡氣我啊。”
“我不氣媽媽,我最愛媽媽。”大寶笑嘻嘻往屋裡跑。
廖苗苗愣住,“愛”這麼容易說出口嗎?她的父母哪怕不是葉煩和耿致曄,換成小山的父母,想來她也不會覺著“愛”字噁心。
葉煩不明白:“苗苗,怎麼了?”
廖苗苗回過神,笑著說:“大寶有時候挺好玩的。”
葉煩:“才九歲,不懂事呢。”
大寶又叭叭跑出來。
葉煩問:“幹嘛?”
“媽媽,明天是我生日啊。”
葉煩點頭:“是呀。媽媽沒忘。”
“我可以許願嗎?我明天想吃紅燒肉,想吃蹄髈,想吃鍋包肉,想吃——”
葉煩打斷:“大寶,許願和白日做夢還是有區別的。”
大寶放下手:“那可以實現幾個啊?”
廖苗苗見他這樣頓時很羨慕,許願居然還能商量:“應該可以實現一兩個。”
“只有一兩個嗎?”大寶又問。
葉煩:“要不要我給你做個生日蛋糕?”
蛋糕什麼的,大寶每次回首都都能吃到,不是姑姑去友誼商店,就是舅舅買。大寶不稀奇:“蛋糕好麻煩啊,我吃饅頭吧。”
廖苗苗還沒吃過蛋糕,只嘗過麵包,還是耿致勤給她的:“蛋糕好吃吧?”
大寶搖頭:“沒有多好吃。洋人的麵包就是我們死麵餅,硬硬的很噎人,還沒麵餅好吃。蛋糕就是發麵饅頭。做法不一樣。我舅舅說的。”
“怎麼會啊?麵包不是軟的嗎?”
大寶:“那是我們自己做的啊。洋人的麵包就是硬的,我吃一塊,只有一口,牙累掉了。”
葉煩想笑:“你換牙什麼不吃也會掉。別嚇唬苗苗。那就做紅燒肉?我不會做鍋包肉,回頭問你爸會不會。”
耿致曄很會,因為沒孃的孩子早當家,他像大寶這麼大就學做飯做菜。
翌日下午,耿致曄早點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