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炸,部隊提供炸藥,還可以抽一個連幫隊裡運石頭石子。
去哪找這麼好的事?簡直天上掉餡餅!大隊長雙手握住耿致曄的手錶示感謝。耿致曄微微搖頭:“與人方便,與己方便。”
大隊長固執地又說幾聲謝才鬆手。
回去的路上駕駛員問:“團長,您來之前是不是就想過路難走的話叫老鄉們和咱們一起修路?”
耿致曄點頭:“但是不能直接說。就算現在他們天天走,我們幾天走一次,由我們提出修路,還是有很多人認為路是給咱們修的。”
駕駛員不理解,可他想到那個大隊長那麼激動,便對耿致曄的話深信不疑。
這事過去不到五天,公社領導班子找到部隊,請部隊多提供一些炸藥,還有幾個地方的路沒法通車。這些天往食品廠運海鮮全靠人挑或腳踏車馱。可腳踏車很貴,一個大隊一兩輛,消耗不起。
耿致曄沒出面,而是叫廖政委跟他們打太極。估計路修好後五年橫山島上上下下都會感激部隊,廖政委才鬆口。送走橫山公社領導班子,廖政委到辦公室就問耿致曄為何故意刁難他們。
耿致曄:“太容易得到反而不懂珍惜。指不定今天修好明天就說是他們自己的功勞。這樣還算好,就怕他們反咬一口,說我們抓壯丁修路。”
廖政委想想幾人的衣著十分樸素:“不至於吧?”
耿致曄瞥他:“升米恩,鬥米仇。你當老祖宗說著玩的?不是我說,今兒換個人,我都不會叫你出面。這公社書記,我不得不這麼做。”
廖政委:“因為葉會計好心找他辦廠,他還嫌葉會計年輕人瞎折騰?”
耿致曄震驚:“你怎麼知道?”
廖政委坐下喝口水:“島上沒秘密。你嫂子聽菜市場職工說的。還說因為這事蘇遠航和他爹差點大打出手。不是以訛傳訛吧?”
耿致曄搖頭:“有這事。蘇書記的年齡能當我爹,能當你叔,要不說這事難辦,以後真敢把我們當蘇遠航使喚。你跟他們講道理,他們認死理,到時候就是兵遇到秀才,有理說不清。”說完起身,“叫老牛安排一下。”
牛團長推門進來,門撞到牆上咣噹一聲,耿致曄嚇得差點沒站穩,氣得吼他:“壞了你修?”
牛副團長心虛,繞到廖政委身邊拿過他的搪瓷缸子喝水。廖政委嫌棄:“講不講衛生?”
“瞎講究!”牛副團長見耿致曄沒打算一槍斃了他或給他一拳,嘿嘿笑著說自己忘了門是木頭做的。
耿致曄坐下:“何事?”
牛團長:“可以拿出去用的傢伙事兒清點完畢。什麼時候行動?”
耿致曄無語:“炸個山,又不是炸碉堡!”瞥他一眼就叫廖政委帶隊,“務必通知到每一個社員。挑孩子上學的時候。必須拉警戒線,炸之前再上山檢查一遍,確定所有社員都在山下。”
牛副團長不禁說:“這麼點事——”
耿致曄看向他,牛團長立即說:“我服從命令聽指揮!”
翌日,大寶拿出筆準備寫作業,放學到家就不用寫了,轟隆隆一聲,大寶嚇得筆掉地上,老師慌忙叫學生躲桌子底下。她自己也抱頭蹲下。然而沒有地動山搖房屋倒塌,也沒有飛機投彈的聲音,老師意識到什麼,很是尷尬:“沒事了,都坐好。”
大寶想起爸爸跟媽媽說過,這幾天別上山,有什麼石頭掉下來:“老師,是不是山上炸石頭啊?”
老師點頭:“老師忘了,咱們島上有一個團,敵人上不來。不用害怕,看書吧。我出去看看。”
同桌等老師出去就小聲問:“耿焱焱,是不是你爸爸炸的?”
大寶搖頭:“我爸沒上山。我爸爸中午回家。”其實他心中沒底很不踏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