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看了看,女同志說:“去就去,誰怕你!”
葉煩點頭表示聽見了:“那你先讓開。”問剛過來的一群中年人,“要幾斤?”
這群人互相看一下,不是不讓賣嗎?這是什麼情況?其中一個男同志不怕事,立刻說:“給我稱十斤五花肉。”
葉煩:“十塊錢啊。”
男同志二話不說掏一張大團結。
葉煩接過去,指著剔出來的豬棒骨,“要這個,還是要酸菜?”
“酸菜!”
葉煩拿兩顆酸白菜,“你怎麼拿回去?”
男同志變戲法似的從兜裡掏出兩個網兜,一個裝酸菜一個裝豬肉,嘴裡念念叨叨:“老子終於可以大口吃肉!”
跟他一起來的人也不客氣,你要三斤五花肉,我要五斤豬排骨,還有人要一個腿子肉,付了錢才說蹄髈裡面骨頭大,他買虧了,葉煩也得送他兩顆酸菜。
葉煩心說,看你的架勢還以為你要我送半斤肉。葉煩不但送兩顆酸菜,還給他一把小蔥。
同志轉手把肉給身旁的女同志,叫她送家去,然後問:“沒有魚啊?”
葉煩聽出來了,是上午那位同志的同事,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自己賣過魚。葉煩抱歉地搖搖頭:“只有靠河的村裡有魚。上午的豬跟下午的豬不是一個村的。我們一開始只想在自家和親戚那邊賣,不知道大家都沒賣肉,很多豬都賣給肉聯廠。”
那個同志立刻說:“以後別賣給他們。”瞥一眼虎視眈眈的三人,“現在政府對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回頭還在這邊賣,我看誰敢不讓你賣!”
三人又不由得互看一下,這些人什麼來頭啊?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幾步。
葉煩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,嗤笑道:“以後再說吧。”
“怕啊?”男同志看向那三人,“怎麼稱呼?正好過幾天區領導去我家拜年,我跟他聊聊,這麼認真負責的同志,必須好好獎勵。”
三人懷疑他吹牛,可又怕是真的,女同志就說:“我還有事,沒空跟你廢話!”說完就走。
葉煩大聲說:“這就走啊?不去公安局了?你要是這樣,我以後天天在這裡擺攤!”
三人充耳不聞,就跟他們來時一樣迅速。不過來的時候不可一世,走的時候灰溜溜的。
葉煩冷笑一聲,對眾人說:“沒嚇著你們吧?”
幾個女同志小聲說:“有點害怕。”
最先買肉的男同志笑著說:“怕什麼?天塌了有我在這兒呢。”對葉煩說,“我家有個親戚在工商局,只說不能明面上投機倒把。像自家養的種的,甭管你賣多少錢,只要買的人沒意見,人家都懶得問。也就那幾個多事,不知道是不是閒得蛋疼,還是那十年革命期間耀武揚威習慣了一時難改。”
說“區領導”的那個男同志道,“我爸其實只是區裡一個小領導,不過區領導開會時說過,上面政策不明朗,對下面這些事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效果好以後肯定放開,不好再收緊政策。現在是試驗階段,就是真去公安局,也不會把你關起來。”
葉煩笑著說:“謝謝。不過公安局不敢直接關我。”
最先買肉的男同志見多識廣,一眼就看出耿致曄不一般,不由得打量耿致曄,好奇他什麼來頭。
耿致曄失笑:“她嫁我是低嫁。”
男同志驚了一下,問葉煩父母做什麼的,沒等葉煩回答又問:“那你怎麼在這裡賣豬肉?”
村民一看這麼多人幫他們,那仨跟鬧著玩似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,頓時大膽起來,說:“豬肉是我們的,煩煩幫我們賣,她平時還要上學。”
葉煩笑著說:“是呀。”
村民一見葉煩沒阻止他,立刻自問自答:“知道我們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