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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楚慕白開著車出去,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他沒有開車,此時的他,就像不要命一般的橫衝直撞,就連看到紅燈,也一踩油門衝了過去。
呼嘯的寒風颳在他的臉上,就像一把把的冰刀,割得他生生的痛。
可是,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,只想用飈車的方式發洩心中的憤怒。
命運多麼的可笑,這是一出反轉劇嗎?
七年前發生的事現在又重新發生一次,他和黎梓策,互為替身。
赤紅的眼,突然被薄霧籠罩,他咬著下唇,痛苦的嗚咽。
二十多年不曾流出的眼淚順著他俊逸的臉頰流淌,卻又很快被凌冽的寒風吹乾,然後,又一滴,悄然落下。
空出一隻手來扯紙巾,快速的抹了一把臉。
再抬頭的時候,前方不知何時多了一輛油罐車,正以緩慢的速度行駛。
楚慕白就算把剎車踩到死,也難逃追尾的厄運,說時遲那是快,他猛打方向盤,車撞上了路邊的隔離帶,滑行幾米之後尷尬的停在了隔離帶中。
保險槓車前燈全部面目全非,安全氣囊適時彈出,保護了他。
已經不是第一次撞車,他頹然的坐在車內,靈魂好似出竅了一般,久久的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直到有交警巡邏的車過來詢問,他才木然的回過神,擺了擺手:“沒事。”
扯掉安全氣囊扔出去,重新啟動車子,開出了隔離帶,銀白色的豪華跑車已經慘不忍睹。
雖然車受損嚴重,索性還能開得動。
楚慕白沒有目的地,茫然的行駛在路上,往更遠更遠的郊外前行。
一直到看不見房子,也沒有人煙,他才把車開進路旁邊的草地,然後下車,躺在草地上,望著烏沉沉的天空,眼淚又一次迷濛了他的眼睛。
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斷腸處。
撕心裂肺的痛,他已經不在乎脆弱的眼淚是否已經盈滿了眼眶,他甚至想就這麼死去,不用再面對悲催的現實。
沈芸夏,那個他用生命去愛的女人,卻背叛了他,還有什麼痛比得過捉姦在床的那一瞬間,天崩地裂,毀滅性的災難。
他說過,她這輩子只能是他的女人,任何人休想搶走,可事到如今,他的堅持是這般的蒼白無力,搶走她,也許比他想象中容易很多。
就算他不斷的告訴自己,要相信沈芸夏,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,可是,事到臨頭,他被憤怒衝昏了頭,理智正一點點的被蠶食。
躺了很久很久,夜幕降臨,他的情緒才總算是穩定了下來。
夜晚的山裡很冷,楚慕白坐起來,抱著膝蓋,像找不到家的孩子,無助的顫抖。
他真的是太愛她了,竟然不敢想象她會離他而去,跟著黎梓策走。
原諒她,原諒她……體內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叫囂,吵得他沒辦法思考。
奮力的甩甩頭,迫使自己心平氣和的把事情理順,不能在讓憤怒左右他的意志。
慢慢的,慢慢的,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,不該做什麼。
抽了一包煙,他才開車回別墅,出來的時候,不要命似的,開得很快,回去的路上,有多慢開多慢,搖啊搖,終於搖進了別墅區,自家的別墅在燈火璀璨中分外妖嬈。
沈芸夏蜷縮在沙發裡,不曾闔眼,豎著耳朵聽過往的車聲,當她聽到有車駛進院子的時候,一躍而起,飛奔出去。
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那輛破破爛爛的車昨天還停在車庫裡,銀白色的烤漆閃閃發亮,此刻,已經完全變了樣子。
“楚慕白……”車停在了車道上,她怯怯的靠過去,低低的喚他。
楚慕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