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笑:“不瞞大總管,這一套六個,頭髮,眼睛,模樣兒都不一樣。”越發小聲兒道:“洋婆子白嫩,這脫了衣裳白晃晃的,配上不一樣顏色的頭髮,眼珠,比起咱們大齊的女子別具風情,這也不過是個樂子,真格的還是裡頭的鼻菸,知道您好這一口,特意跟您留著的。”
成貴忙道:“這可不成,萬歲爺一再說不許官員貪腐,咱家是萬歲爺身邊的奴才,更不能私拿好處。”
嶽庚忙道:“這算什麼好處,洋人不拿這當好玩意,一套六個才不過一百兩銀子罷了,下官不好這個,給下官也白糟蹋了。”
成貴:“那成,回頭咱家叫人給你送銀子過來。”
嶽庚笑眯眯的點頭,其實彼此都明白,一百兩銀子連這鼻菸壺上的蓋兒都買不下來,那可是正經兒的老坑糯米種的翡翠,打磨而成的,這一套鼻菸壺拿到當鋪,閉著眼也能典賣幾千銀子,要的就是這個有來有去的名頭,說出去清白。
嶽庚見他收起了鼻菸壺,才低聲道:“萬歲爺以往微服出巡,可沒見帶過娘娘們,這回怎麼破了例,瞧萬歲爺那意思,這位主子娘娘是格外得意的,微臣想了大半天兒,也沒想出來,是哪位主子,難道是新選進宮的?”
嶽庚一句話還真把成貴給問住了,如今林杏可是穿著女裝,又跟萬歲爺這般,要說破了身份,只怕不妥。
想想這次回宮,林杏的身份也該變了,至於變成什麼身份,還得聽萬歲爺安排,自己不好猜測 ,所以,真不好說,想到此便道:“嶽大人掃聽這個做什麼,甭管是哪位娘娘,只萬歲爺稀罕就是主子娘娘。”
嶽庚眼珠子轉了轉,心說,這老傢伙跟自己打啞謎呢,莫非這裡頭還有什麼貓膩不成?如此,自己更得好好掃聽掃聽了,這後宮的態勢可跟前朝親密相連,之前萬歲爺對哪位娘娘都冷,也就罷了,如今這熱乎起來,剛一路都是拉著手的,時不時側頭瞧一眼,問兩句,那樣兒要多溫柔有多溫柔。
真把嶽庚嚇得夠嗆,自己這才兩年未回京,怎麼萬歲爺的脾性都變了,想起什麼,低聲道:“不瞞大總管,咱們蜀地可出美人兒。”
成貴點點頭:“可是,氣候溼潤,肉皮都養的細粉兒,就嶽大人府裡粗使的丫頭,拿到京城,那都算得上美人兒了,嶽大人在蜀地幾年,這豔福可享用不盡了。”
嶽庚忙道:“大總管取笑了,下官這歲數,便有心也無力,幹看著眼饞使不上勁兒也白搭,倒是咱們萬歲爺春秋鼎盛,如今出了宮,沒那些規矩,倒不如自在些。”
他一開口,成貴就知道他琢磨什麼呢,是想著瞅準機會,往萬歲爺跟前兒遞女人呢,真要是這麼幹了,以林杏的脾氣,不鬧個沸反盈天絕不能完,好容易如今把人找了回來,可不能再出亂子。
成貴這會兒想起在林子裡抹黑找人的時候,都肝兒顫兒,自己能活著從那片林子走出來,真是他成家祖宗上積了大德,不然,隨便一個毒蟲咬上一口,都能歸西。
要是再來這麼一回,自己乾脆弄個綾子上吊還快些,他這把老骨頭可禁不住這麼折騰,一想嶽庚的念頭能惹多大的事兒,忍不住激靈了一下:“我說岳大人,您就消停著吧,您沒瞧出來嗎,萬歲爺眼裡哪還瞧得見別人,就算您把九天仙女給找來,萬歲爺也是瞧也不瞧的,萬歲爺就認了裡頭這位,在宮裡就折騰了幾個過子,好容易如今順溜了,咱就少惹點兒麻煩吧。”
嶽庚越發不明白了:“民間老百姓家還三妻四妾的呢,更何況咱萬歲爺,天下的美人兒可不都是咱們萬歲爺的嗎。”
成貴瞥著他:“咱們萬歲爺的性子,想必嶽大人也清楚,何曾見過這般情態,這是放在心尖兒上了,嶽大人聽咱家一句,別琢磨這事兒了,您要真給萬歲爺送個美人兒進來,咱家說句口冷的話,您可仔細腦袋上的烏紗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