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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男生撿起本子互看,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。
“今後誰的作業誰寫。”
李緒冷冷丟出這麼一句就回了座位。
“哈?只准你讓他寫?憑什麼?”
“我說不行就不行。”
“李緒你少狂!別以為我們都怕你,這件事告訴班主任你 那你欺負我吧
結果第二天還是沒揍成,因為竇遙重感冒要打針,兩天沒去上學。
週三晚上吳作富醉醺醺地回到家,滿屋都是那股難聞的酒氣。李緒覺得煩,收拾書包直接去了棋院。
全隨市就那一間棋院,老闆叫孟為剛,是個唯利是圖的老頭,經常讓拖欠學費的李緒難堪。不過他女兒孟函文年紀輕輕就很大氣,不僅棋力雄厚成熟,還時常照顧院裡的小輩們。
慢悠悠走到院牆外,李緒先把書包拋了進去。然後扭扭手腕,動動肩,一個熟練的起跳直接抓住旁邊的樹幹,翻身進院。
“……下回麻煩走正門謝謝,否則我會以為是鬼。”
孟函文坐花壇旁邊無奈地望著他。他拍拍手上的灰:“師姐。”
“又跟家裡吵翻了?”
李緒沒解釋,提起書包往裡走,“借地方睡一晚。”
“來都來了,殺一盤再睡?”
……
兩個棋痴碰頭的後果就是挑燈夜戰。
圍場一隅,燈光昏暗,兩人盤腿而坐。孟函文全神貫注身體前傾,李緒右手支著下巴,一副懶洋洋的表情。
但他的棋風可不是外表這樣。
下到三十手左右孟函文就嘖嘖感嘆:“你是殺人還是下棋?出手這麼暴力……”
每個落子都既快又準,思考時間很短,提子又脆,給對手造成極大的壓迫感。
李緒掀起那層薄薄的單眼皮:“跟你下我當然要盡全力。”
“謙虛了謙虛了,頂多再過一年我一定下不過你。”
孟函文的棋風師承她爸,擅於長考,不急不徐。遇到別的急性子時她都比較佔優,因為對手往往受不了這種長時間的等待。
唯獨李緒不同。
自打兩年前來到這個棋院,李緒就一鳴驚人,是同齡棋童中無敵的存在。你慢他快,你快他更快,但他不急,他打你直中要害,好像輕輕鬆鬆就能贏過你,讓對手心理防線一崩到底。
憑藉著這種絕對實力,雖然孟為剛平時少不了冷言冷語,但對他拖欠學費這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頂多讓他去打掃男廁所。
孟函文目前是業餘五段,照理來說李緒也該去考業五了,但他今年一次也沒去參加過升段賽。
下完棋她問:“打算什麼時候去考級?你今年快13了,也不能一直是業四吧。”
“過段時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