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竇遙說,“不太習慣。”
那天晚上開誠佈公地談完,他們倆都能感覺到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。雖然不是太明顯,但對李緒這人而言,擺出一點坦誠都很難得。
“吃飯了沒。”
“吃了,”李緒問,“你呢。”
“飛機餐。”
“喔。”
就又沒話講了。
在沙發上坐了半分鐘左右,李緒覺得不然還是掛了吧,光聽腳步聲看扶梯也沒什麼意思。
結果一直到竇遙上車也沒掛。
打的是輛出租,竇遙放好行李,報了學校地址。
李緒已經在繼續收拾屋子了。竇遙坐進車裡,沒在手機上看見他,問:“你人呢?”
“喔,”李緒半張臉出現在鏡頭前,“我在收拾沙發。”
同居是很麻煩的事,即使他男朋友不在他也不想顯得太邋遢。
竇遙注視了他一會兒,把他叫過來:“李緒。”
“啊?”李緒還有點不知所謂的忙。
竇遙:“我先掛了,路上打影片容易暈車。”
“喔,行啊。”玻璃。
“說喜歡我吧。”
有點突然,李緒表情一秒呆滯。
前排司機大概也覺得奇怪,明明聽到的是兩個男生的聲音,怎麼還扯上這事了?
但李緒還是很快回過神。
他捏了下耳垂,用一種跟冷漠臉極其不符的緊繃嗓音說:“廢話,喜歡你,聽清了沒。”
疼老婆
隨市的機場是兩年前建好的,每天班次不多,能去的地方也有限,但恰好就能帶竇遙去某座城市讀研。
航班一著陸他就換上厚毛衣,正式開始過冬。
不知道算不算運氣不錯,分到的三個室友性格都還行,就是年紀都比他小。
除此之外環境就差強人意。
先說校園,校園比想象中要平凡。畢竟是老校,宿舍全是危房,竇遙被分到勤德樓,又屬於危房中的危房,不僅沒有空調,窗戶都常年漏風,窗外爬滿了乾枯的爬山虎枯藤。每天睡前他得打水灌熱水袋,穿上保暖的睡衣,但清早起來被窩依然是涼的。
所以12月底他就光榮感冒了。
起初是鼻塞,後來發展成咳嗽,頭疼等等一系列症狀,最後還直接燒到39度。室友乾脆幫他跟教授請好了上午的假,讓他先徹底休息半天,結果午後還是沒什麼太大的起色。
“你這體質有點病秧子吧遙哥,一個感冒就給幹趴下了,真要是大病還不得二百天啊?”說完室友過來探探他的額溫。
竇遙禮貌後撤。
他靠坐在床邊,臉色比較白但精神尚可。而且他這一病莫名更加減齡,就真的是很沒道理。
“你忙你的。”
“行,晚飯吃什麼我給你帶唄。”
交待完,室友提著揹包出門去圖書館,宿舍徹底恢復安靜。竇遙起床喝藥,喝完繼續躺床上看文獻。
直到手機嗡了一聲。
【l緒:[圖片]】
【l緒:這是你的?怎麼用。】
是把衝擊鑽,過於高檔又沒有中文說明書,隔著文字竇遙都能看見他男朋友不爽的表情。
他搜尋完使用方法,簡單翻譯過後發過去。
【y:用的時候小心手,也不要長時間充電。】
【l緒:喔。】
【y:怎麼想起來用它?】
【l緒:裝個書櫃。】
【y:?】
由於某人的小說實在太多,導致李緒上週在百忙之中花半小時挑了個書櫃,等收到貨才發現居然還要組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