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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節 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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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早都聽說過這娃的秉性,發起瘋來會打人,老頭便走過來硬著頭皮安撫:“安啦,辭少爺不要著急,我們來慢慢學。”

鍾雁辭扔膩了紙團,本來毛筆沾著墨水四面甩,看見老師走近,他就捋了一瓶墨水倒在桌面上:“不要學。”

許鹿鳴正在一旁的桌子上畫得陶醉,反正只要不是正經的課業,這些雜七雜八的她都很感興趣學一學。正點著一朵桃花,只覺膝蓋上滴滴答答的,側頭一看,已經被潑開的墨水染黑掉一片。

她的花了兩個晚上才改裁好的七分褲!

許鹿鳴就抬起頭,按住心疼勸阻道:“雁辭,你要乖,不可以這樣對待老師。”

“不乖。芒果皮上有黑點能不能吃?水果出現黴菌性病變,表皮發黑,果肉會變酸,產生毒素,易導致胃痛、腹瀉、中毒等症狀。不建議食用。”

鍾雁辭流暢地嘀咕著,凝著眉不痛快。低頭瞄了眼許鹿鳴糾結的小臉,稍默,就又把已倒的墨水瓶捋到了地上。

呱當,許鹿鳴身上的衣裳被濺黑得更多了。

好容易中午鄭伯把他脾氣忽悠過去,下午司機老陳開車送他們去做蛋糕。

做蛋糕的地點是在一處私家豪華餐廳的背後,專門為他特設的烘焙室。精湛華貴的裝飾,從前廳繞著廊道一路去到後面,隨意走過的工作人員都打著領結、身穿精緻考究的西裝,見到鍾雁辭,紛紛退讓在旁微欠身:“辭少。”

鍾雁辭雖然呆,但生得英雋高挑。因為不理人,顯得氣定神閒、從容自若的,果然出身的家世風範就是不一般。

許鹿鳴從來沒進過這樣的場合,跟在高大的鐘雁辭身後,不禁打量得謹慎。

但十五分鐘後,她就想殺了鍾雁辭。

鐘太為了給兒子上烘焙課,專門請來香港的糕點師,還在譚氏名下共有的這個餐廳,給他騰出一間烘焙室,就連烤箱都是特意從德國幾十萬塊進口買回來的。

但鍾雁辭根本不會做蛋糕,做蛋糕需要打蛋,然後分離,放鹽、加糖、撒麵粉,攪拌。他的強迫症和潔癖症在這個時候受到了極其的挑戰,比上午的國畫課更要淋漓盡致。

許鹿鳴和一同陪練的另兩個譚家孩子於是就沒法做,因為只要桌面上稍微濺出來一點麵粉,或者拉出一點兒蛋絲,鍾雁辭就要拿著抹布過來,重複地擦掉、拖地,再擦、再拖。

但他根本就不耐煩做這些抹桌子拖地的破活,所以後來他就一氣之下撅掉了整張大桌子。

許鹿鳴才去兩天,就已經消耗掉了四身衣服,以及兩倍的洗髮水用量。

四點十五分過,司機開車送他們回鍾家。一般下午課結束後,阿姨會準備一些點心,兩個人吃完了許鹿鳴就回家。

車停在院子裡,許鹿鳴衣服上掛著拭不掉的黃油和麵粉屑,鍾雁辭則衣冠楚楚地立在樹枝下。下午差點把許鹿鳴掀成個雪人,結果他現在還一臉無辜的模樣。

許鹿鳴就趁著司機去方便的空檔說:“鍾雁辭,你再這樣我就不來了!”

“不要,不來。”鍾雁辭竟然快速而簡短的回覆。

夏日斜陽打照著枝葉,照得許鹿鳴白皙的面板上光影綽綽,像一顆滑潤的小湯圓。鍾雁辭雋淨地站著,眼皮半張又不張。

許鹿鳴就很氣,但她這種女生,就很容易在不該的時候母性氾濫,她對陸陳的照拂就是這樣子。

許鹿鳴就做猙獰的樣子,哼哼道:“你當然不要,損失的又不是你,再這樣下去我就沒有衣服可換了。”

鍾雁辭聞言往她身上瞥,看到夕陽的光怪陸離下,許鹿鳴打滿“補丁”的拼搭袖子。

他就低頭重複了一句:“衣服。”

阿姨出來叫他:“仔仔和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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