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好自己替她說了,轉頭對李宣凜道,“李判常在陝州,不知道上京的局勢,早前我們郎主被人構陷,易家人終日惴惴,怕受連坐,對小娘子不聞不問整整三年,從老的到小的,沒有一個管過小娘子的死活。可憐我們小娘子,那時候才十二歲,幸虧有外家幫襯,袁老夫人手把手地教授經營之道,如今才有咱們活著的餘地。那易家,若是就此撂手倒罷了,可前陣子不知撞了什麼瘟神,要接小娘子去老宅,要給小娘子說合親事,騰出這個園子和產業,打算弄出個命繼子來,好侵吞了這份傢俬。”
李宣凜越聽,眉頭蹙得越緊,“竟有這樣的事?”
午盞在一旁猛點頭,商媽媽則嘆了口氣,“所以說我們小娘子不易,小小年紀還要和他們鬥智鬥勇,世上哪有這樣的骨肉至親!可見郎主出自他們家,是易家門中燒了高香,餘下的都是些黑了心肝的,個個都想來算計我們小娘子。”
家務事棘手,不過對於李宣凜來說,看顧的是大將軍獨女,對易家宗親並沒有什麼可賣情面的,便道:“這事我知道了,眼下易家沒有異動,請小娘子暫且按捺,倘或再有下次,就勞商媽媽派人來知會我,我自然為小娘子主持公道。”
商媽媽一聽,簡直感激涕零,連連說:“小娘子你瞧,果真只有李判可堪依託。有了李判這句話,咱們就有主心骨了,往後再也不怕她們來尋事了。”
可明妝心裡,多少有些不願意麻煩人家。易家門中的糾葛,外人畢竟不便插手,便道:“李判是做大事的人,不必為這種雞毛蒜皮打攪他。老宅的人不難打發,裝病不成還能撒潑,反正我自己能應付。”說著站起身招呼,“來了這半日,上我爹爹和阿孃靈前上柱香吧,好讓他們知道你回上京了。”
李宣凜說是,初一來拜會就是因為這個,便跟在她身後進了內院。
這是他頭次入易園,一路行來,深感這園子建得很好,不是俗套的精緻,是一種古樸大氣之美。山石流水,庭院深宏,木廊前有繁茂的桂花與香樟,即便在這隆冬時節,也遮得一路光影斑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