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走,桑念情急之下顧不得其他,一個助跑起跳,想要將謝沉舟拽下來。
誰料,手剛碰到他的衣角,她眼前一陣天旋地轉,瞬間失去意識。
“桑念,為什麼把這樣的垃圾交給我。”
“我從頭看到尾只看出你的腦子一片空白。”
“你寫的論文完全沒有受過任何科學訓練的痕跡。”
不知過了多久,桑念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她用力揉揉眼睛,總算看清眼前的場景。
燥熱的夏天,玻璃窗外香樟樹的葉子反射著日光,油亮亮的綠。
空調無聲運作,溫度過分低的辦公室裡,導師的嘴張張合合,正激動地說些什麼。
自己這是……回去了?
桑念還來不及高興,導師將列印出來的論文重重拍在桌上,語氣比殺了十年魚的刀還要冷:
“延畢。”
轟的一聲巨響,世界崩塌。
桑念猛地坐起身,冷汗溼透裡衣。
“原來只是個夢。”她後背汗毛倒豎,驚魂未定地搖搖頭,“這也太可怕了。”
“滴答——”
頭頂巖縫不斷有水珠滴落,她躺著的這塊石面溼漉漉的,裙子也溼了大半。
怪不得這麼冷。
桑念沾了點水拍拍臉,徹底清醒後,她站起身邊擰裙子邊舉目四眺。
這是一個極寬敞的地下洞穴,光線昏暗,巖壁上生滿幽綠苔蘚,陰冷可怖。
“謝沉舟?”
那隻妖物不知去哪兒了,她試著叫了一聲,聲音在巖壁間來回撞擊,形成一陣陣迴音。
沒有回應。
“六六。”她又叫道。
一道白光飛出她的識海,小鸚鵡跳上她的肩頭,“有事嘛?”
“謝沉舟在哪兒?”她問。
“在隔壁洞穴。”它道。
桑念扶著巖壁摸索著朝那兒走,憂心忡忡,“他不會死了吧?”
“那倒沒有,還有一口氣。”六六道。
桑念加快速度,萬般後悔:
“早知道往他身上也套兩件護身法寶了,現在好了,他要是死了我也玩兒完了。”
“不過那隻妖怪為什麼抓他不抓我啊?”她想不通,“原劇情明明不是這樣寫的。”
六六撓頭,“可能——”
“它是個顏狗?”
桑念:“。”
她就多餘問了。
轉過一個彎兒,一個更大的洞穴赫然出現在面前。
四周牆壁上鑲嵌了許多會發光的礦石,照得整個洞穴亮如白晝,石頭打造的床上鋪了厚而柔軟的動物皮毛。
一身黑衣的謝沉舟躺在床上。
桑念忙小跑過去,“謝沉舟?!”
他臉色慘白,雙目緊閉。
“你快看看他怎麼了。”她催促六六。
六六語氣難得凝重,“他沒有法寶護身中了妖毒,情況很不好。”
桑念把身上的法寶全解下來放到他懷裡,“那我現在給他還來得及嗎?”
“想救他,只有一個辦法了。”六六道。
“什麼?”桑念問。
話音剛落,一片羽毛化作螢光鑽進她眉心,她眼前一黑,倒在了謝沉舟身邊。
……
“是我的錯,我當初不該生下你的。”
天地昏暗,大雨傾盆。
冰冷的雨點打在身上,桑念猛地睜開眼。
她茫然張望,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到了這片荒野。
遠處有人在說話,影影綽綽混在雨聲裡,聽不太清。
她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水,抬頭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