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自我介紹,真是妙得很,也驚悚得很啊。
蘇月聽見自己的心蹦得隆隆作響,要不是膝蓋夠硬,她簡直要毫無尊嚴地跪下來了。
誰能想到,開國的皇帝會跑到候演的帳幄裡來,就為了見一見那個曾經拒絕他的人。應當是男人的尊嚴使然吧,就算不做皇帝,也一定要親眼過過目,究竟傳說中的辜家女郎有多特別,才會讓她父親毫不猶豫拒絕這門婚事。
現在見到了,心結應當也解開了。一個成了皇帝,一個淪為樂工,高下立判,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吧!
蘇月想起之前在家的時候,阿爹那份如坐針氈,全家跟著一起團團轉。如今自己既然見著了正主,就不要辜負了好機會,儘量消除隔閡,大事化小吧。
於是放下琵琶,她十分誠懇且恭敬地向他行了個禮,“卑下辜蘇月,拜見陛下。先前太樂丞命我在這裡等候,並未告知陛下駕臨,若有冒犯之處,還請陛下恕罪。陛下,關於那件事,請容卑下向您解釋……”
“哪件事?”
他不等她說完,中途截斷了她的話,記仇的心簡直昭然若揭,語氣譏嘲,然後又作恍然大悟狀,“哦,你說的,想必是貴府拒婚那件事吧!”
蘇月嚥了口唾沫,說正是,“其實男婚女嫁,本就是互相考量,不管是高高抬舉還是遺憾錯過,都是再尋常不過的。當年媒人登門,正是人人自危的時候,家父疼愛卑下,不願意在那個年月嫁女,也是人之常情啊。”
皇帝細細忖度了她的話,倒也認同,“那時朕征戰四方,稍有疏忽就性命不保,令尊不答應,朕也能夠體諒。不過,貴府上有些做法,很令朕不解,這門親事不成便罷了,令尊急急忙忙關了城裡的質庫,把錢財分給族人,又刻意宣揚家中沒有餘糧了,這是什麼意思?難道誤會權家登門提親,是為了日後好打秋風嗎?”
蘇月不免訕訕,說起那件事,阿爹的做法確實欠妥,在權家看來,侮辱性不可謂不強。
但她還是要狡辯的,“陛下也說了,辜家是城中富戶,樹大招風。那時候豪強並起,陛下又在前方征戰,姑蘇城裡湧入許多逃荒的災民,家父施面施粥反遭人惦記,質庫也被人破門洗劫了。所以家父惶恐,那種年月有錢不是好事,還是散盡錢財能夠保平安……”說著忽然頓下來,遲疑道,“宣揚家中沒有餘糧,是藉著質庫被搶的名頭,沒有對外說把錢分給族人了呀,陛下是怎麼知道的?”
皇帝別開了臉,拒絕回答。
其實還是因為太后對遭拒不滿,暗中派人打探了內情。在太后看來自己最得意的兒子要迎娶辜家的女兒,辜家實在沒有理由推諉,可誰知辜家那個家主一點情面也沒留,只差把巴掌拍到權家臉上。太后覺得自己受了辱,加上不甘心,自然悄悄打聽。她家散盡金銀,緣由昭然若揭,好在三年沒有把女兒嫁出去,太后的不滿才稍稍平息。
反正從興致勃勃打算提親開始,太后就把一切寫在了家書裡。起先說辜家門第清白家教好,必定
知什麼時候熄滅了,只剩淺白的灰燼。她身上披著一件猞猁猻的斗篷,底下是輕如雲霧的禮衣。猞猁猻的皮毛在蘇杭足夠禦寒,但在上都卻差遠了。
“把斗篷解了。()”?????幹?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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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孤男寡女,解斗篷做什麼?
一些不好的預感,從腦子裡的每個邊角湧了出來,雖說眼前這人已經貴為皇帝了,但他是行伍出身,這也是不爭的事實。
蘇月的長嫂是揚州人,她以前曾聽阿嫂說過,前朝駐守揚州的軍隊軍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