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手下真慫包,那幾個傢伙把房東對門當成了房東家,進門二話不說就嚷嚷著讓人家賠他們六十萬,那家人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呢,他們還要上去打人家。你的手下來了都拉不開,把人家揍了一個熊貓眼出來……”
李易下樓就嘟囔,閆明無奈的吧咂一下嘴說道:“好歹那也是死者家屬,情緒激動點也應該原諒。”
“原諒個屁!叫我說這種刁民就應該狠狠的收拾一下,別以為他們家的死了人了,他們就有理了,可以逮誰訛誰,逮誰欺負誰!”李易沒好氣的說道。
“你怎麼這麼偏激啊?”閆明說道,“行了,人都帶回派出所去了,等所裡調解一下就沒事兒了。”
這事兒畢竟只是個小插曲兒,等會兒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處理呢,再說這是刁民鬧事兒,又不是惡鬼傷人,李易就算看不慣,想插手也沒理由。
於是就推著閆明回到車上。
一整天大雪時下時停,城裡面車來車往還好點,出了城路上卻是積雪滿地,車子不敢開得快,卻依舊能看到不少車禍現場。好在這是城裡,車速不高問題也不算太嚴重。
回到養老院,後院裡白茫茫一片,大家還在小平房烤火呢,火堆旁還擺著兩個不鏽鋼的飯盒,裡面是給李易二人留的晚飯來著。
李易二話不說,端起一份就吃了起來,還別說一點都不涼。
“老道,夜總會開門了嗎?”李易一邊吃一邊問道。
“感應不到,”老道眯一下眼睛,說道,“時間還早呢,這是下雪了感覺天黑的早,其實夜總會總要到晚上十點以後才會開門。”
李易看看錶還不到八點呢,那還能怎麼辦?繼續等著唄。
吃了晚飯,少不了就是聊天,把下午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,方婷他們少不了各自發言,紛紛指責人心不古了,只要出點事兒首先想到的就是各種訛錢。
老人摔倒了,你扶一下就訛你;幾個人一塊兒喝酒,其中一個喝死了,其他人全都要賠錢;行人騎電動車違章撞了汽車,也要訛你開車的……
總結的結果就是每個人生活在這個社會上,時刻都有被人訛錢的風險!
就像今天這事情,你說你租人家的房子,你自己發病死了,管人家房東什麼事情?別說你是自己有病了,就算真是謀殺,也不管人家房東什麼事兒吧?
可那幫傢伙張嘴就是六十萬,你讓人家房東去哪兒說理去?
正議論著,閆明接到電話,卻是那邊在派出所裡談判結束了。
首先是這幫家屬撞錯了門,還把人給打傷了,他們得賠錢給人家修門啊,還有醫藥費什麼的,卻是死皮賴臉的不給人家,說什麼他家裡死了人,情緒激動得讓捱打的那位理解一下。
那位倒是好說話,賠了修門的錢也就不追究了。
可家屬卻要房東為他們女兒去世負責呢,六十萬一分都不能少,還要負責他們女兒的屍檢的費用,外加他們一幫子人在這兒解決問題期間的一切開銷。
房東也是懶得和他們吵鬧,表示可以出於人道給他們兩千塊錢,算是一個月的房租不要了。可家屬卻是認為受到了汙辱,兩千塊就想買他們女兒的命什麼的,竟然在派出所裡還想打房東呢。
這下警察也不幹啊,一番呵斥訓話,說他們這是不懂法,可人家回話很硬氣:我們是農村人,就是不懂法,就得找房東賠錢啊,不賠錢這事兒就沒完!
房東也氣得半死啊,你們女兒死了可以同情你一下,要不是自己管的寬,上去看了看,你們外孫女可能也活不成呢!再說了,你們女兒死在我的房子裡,房子裡死過人了,想賣出去都得折價,就連租出去都沒人敢住了,這個損失算誰的?既然你們不講理,兩千塊錢也不賠你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