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塊錢一隻的烤鴨放在護工休息室的桌子上,李易有點為難的問道:“這玩意兒也得燒給你?”
“不用,你直接說請我吃就行了。”壯碩鬼垂涎欲滴的說道,“對了,我叫朱大奎。”
“朱大奎,我請你吃烤鴨。”
李易話剛落音,朱大奎就迫不及待的朝烤鴨一抓,直接攥手裡就往嘴裡塞,當然了,桌子上那隻烤鴨還好好的躺著呢。
朱大奎啃得滿嘴流油,看得李易都饞了,試探的撕了一條肉,塞嘴裡一嚼就吐掉了:雖然說不上味同嚼蠟,但真沒什麼滋味了。
得,眼不見為淨,李易掏出手機,想起來胖子的事情還有個尾巴,於是撥通了小三的電話。
“喂,你哪位?”
聲音還算好聽,就是有點低沉。
“我是趙偉成的朋友,我借過他一筆錢,現在他死了,這錢還給你好了,你給我一個銀行賬號,我給你打過去。”
李易一口氣說完。
“有完沒完了?給你們說了,他就給我這一套房子,也答應還給你們了,明天我就搬,你們還想怎麼樣?查我賬戶?告訴你們了沒錢,沒錢,沒錢!還要不要我們娘倆活了!”
女人的聲音很激動,連珠炮一般說完,啪的掛了電話!
李易拿著手機有點傻眼。
尋思一下,李易判斷八成是趙偉成的老婆找到了小三,搶走了房子,還要逼著人家吐出所有的錢。
誤會啊,好不好?哥們真是幫你來的。
李易再打過去,對方直接結束通話,然後關機了……
得,看來還得親自跑一趟,沒聽明天人家就要搬家了?不然到時候找都找不到人了,失信於人不算什麼,失信於鬼,誰知道會是多大的麻煩?
重新拿起手機,李易又撥通了呂院長的電話——私家偵探蒐集假證據的事情得通知一下。
唉,自己怎麼會這麼忙?原來可不這樣啊,整天除了值班,還能玩玩遊戲,看看小說啥的,自從前天死了一回,一下子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忙不完了……
給呂院長打了個招呼,具體如何應對自然由她和老闆想辦法,李易揣起手機,看看朱大奎已經吃光了烤鴨,正用紅蘿蔔似的粗指頭摳著牙縫。
“吃飽了嗎?”李易說道。
“還行,”朱大奎愜意的說道,“再來一隻剛剛好。”
“大晚上的吃多了不好消化……那誰,你死了怎麼不下去啊?”
“我死的冤!”朱大奎臉上愜意一掃而光,表情幽怨說道,“揹著那麼個罪名,我才不下去呢,不然下輩子投胎就是畜生……”
“哦?究竟怎麼回事兒?”李易來了興趣,端起茶杯準備聽故事。
“我是為民除惡,他們卻說我是殺人犯!”朱大奎開始絮叨,卻是早在二十多年前,那時候的治安有些混亂,棉紡廠廠長的兒子無法無天,糾結一幫地痞為非作亂,搞得周圍民生哀怨。
“你是不知道他們多麼囂張,我一個工友剛處了個漂亮物件,就在棉紡廠外邊逛街,被他們看到了直接搶上面包車,那工友試圖反抗,幾棍子打倒了一塊兒拉上,開到一個廢倉庫裡就侮辱了人家物件,還得讓他睜開眼看著,眨一下眼就是一棍,專打褲襠!完事兒了還讓他舔乾淨!”
朱大奎說著還氣得面容扭曲,頗顯崢嶸,“那天晚上我就蹲到他們常去的舞廳門口,我給他來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!跟他一塊兒的跟班也被我砍倒了仨……”
“然後你就被抓了?吃了槍子兒了?”李易問道。
“本來我是吃不了槍子兒的,廠裡上千工人幫我求情,聯名信遞到了省廳,可偏偏趕上了嚴打……”朱大奎臉色慘淡,“他們說我這是故意謀殺,兇悍殘忍沒人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