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將他的頭髮放了下去。
不會又是江聞岸做的吧?
自尊心這麼強的一個小孩,只怕不願讓人看見。
江聞岸抱著沈延下車,一刻未停往自己屋裡去。
他身上溼答答的,江聞岸命人在床上鋪了一層柔軟的布才將他放下去。
白天找出來的新衣裳已經被朱如收起來了,這會兒他又趕忙取出來遞給江聞岸。
江聞岸正欲動手褪他的衣裳,床上的少年眼睫突然顫動,條件反射性地拍了他一掌。
啪。
先生!
江聞岸抬手阻止朱如的上前,看著沈延費力睜開眼睛。
江聞岸雙手搭在沈延肩膀上扶著他,後者認清眼前的人是江聞岸之後面露憎惡,突然倒下來磕在他的肩上。
肩上一疼,少年的牙齒緊緊咬住了他。
江聞岸俊眉微蹙,終是沒有推開他,朱如,你先出去。
先生
出去。
直到朱如關上門出去,肩上的力道還未鬆開。
江聞岸任由他咬,低聲在他耳邊。
此事是我不對,你想咬便咬,我不反抗。
但我發誓,我絕對沒想把你送過去。
若不是他掉以輕心,事情也不至於如此。
要是去晚了一步,後果不堪設想。
原文裡鄒存松死時五殿下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自保,可是現下還不行。
沈延果真咬了許久,久到江聞岸已經麻木,又許是他沒力氣了,力道才慢慢放輕。
可以換衣裳了麼?江聞岸扯過新衣裳遞給他,自己換?
他說著把衣服放到他身前,自顧自轉過身子,換好了叫我。
沈延盯著床上看起來明顯價值不菲,布料柔軟的衣裳,又看向江聞岸削瘦的背影,徑自出神。
他好像有些不一樣了。
江聞岸站了許久都沒聽到沈延喊他,連一丁點其他聲響都沒聽到,他正疑惑。
好了嗎?
無人回應。
好了沒啊?不說話我就轉過去啦?
我真的轉過來了。
三、二、一!
江聞岸回身,目光撞入沈延深邃眼眸裡,他怔了一下,視線往下,卻發現他根本沒有換衣裳。
沒力氣?江聞岸走過去拿起衣裳,嘆氣道:那我幫你換了?
沈延沒說話,但眼神明顯有了波動。
聯想起他今夜的遭遇,江聞岸也靜默了一瞬。
可衣裳還是要換的。
江聞岸認認真真豎起手指保證道:你放心啊,我對男人沒有興趣。
這話一說完,他看到沈延對肩胛骨明顯放鬆了,說得更起勁:真的。男人有什麼好看的?大家都是男人,你有的我也有,所以沒什麼好在意的。
他說著已經上手了。
沈延單薄的身子甚至顯得有些乾癟,上頭還有斑駁的痕跡。
江聞岸呼吸一滯,手上的動作卻是一刻未停,連貫利落地扯了下來,又將新衣裳給他穿上。
這是新衣裳,我沒穿過的。
他沒有多餘的動作,眼睛也沒有亂看,可是還是不受控制地深深記住他身上的痕跡。
傷痕累累,有新的也有舊的,身上,背後,腿上幾乎沒一塊好地兒。
背後的痕跡像是被燙傷的,和他額間的紅印相似,但是要細一些,如紅線交錯縱橫。
給他攏了攏狐裘,江聞岸下床站起來,腳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。
沈延身下的布料被他踩著一扯。
沈延臉色微變,即刻就要下床。
怎麼了?別亂動,先休息一會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