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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此同時,嚴岑的鎮北軍也回到了啟安。
正值深冬,北疆陷入寸草不生的嚴寒,突厥兵懈怠疲敝,又無足夠的糧草儲備,於是歇戰不打。嚴岑得以帶領一批鎮北軍從武威南下,回京述職。
陸屏聽說,嚴岑入城門後便徑直進宮,在太極殿拜見皇帝,詳細報告三年來與突厥的每件戰事,而後皇帝頒佈聖旨,對嚴岑進行升爵,由鎮北伯加升為鎮北侯大元帥,加封關內侯。
一時間啟安城內皆是羨豔的聲音。
27 我過生辰?
年關已至,啟安城內人人都忙了起來,陸屏也再沒有去御馬場騎馬。
陸景新婚之後便已經不在白虎殿內讀書,每日上朝後留在兩儀殿,幫助皇帝處理政務,侍立左右,下午才回到東宮。因此陸屏很少單獨見到他。
新歲到來,從除夕到年初三,繁瑣的禮節樣樣不能落下,除夕的皇宴、初一的朝拜等等,陸屏每次都必須要參與,一天下來累到筋疲力盡。晚上回到蒼篴院,他才能聽到鞭炮與煙花的聲聲音在宮城的每個角落此起彼伏,一浪高過一浪。
於是秋水和至樂也把炮仗搬出來,同達生一起放了玩樂。有時候陸屏有興致,便跟著玩一玩,沒有興致便窩在堂屋裡蓋著毯子看他們玩。
初四那日,陸屏去給皇后請安,終於見到了陸景。
兩人是在殿門外碰面的,陸景身邊還跟了太子妃傅妤。
因為有傅妤在,陸屏與她不相熟,便抑制住上前與陸景搭話的衝動,隔著幾步之遙恭恭敬敬彎腰低頭:“太子殿下,太子妃娘娘,新年安康。”
待他起身,見到陸景微微笑著看他,傅妤也噙著笑道:“九弟待我生疏便罷了,怎麼待自己哥哥也喚得如此生疏?”
陸屏愣住,沒料想到傅妤這話。
只見陸景走上來解釋道:“阿屏是個謹慎的人,初次相見,緊張而已。”說完他伸手拂去陸屏斗篷上沾著的雪水。
傅妤便對陸屏道:“你待我如同待殿下一般便可,千萬不要過於客氣,以後喚我皇嫂如何?”
她的聲音如同融化冰雪的春水般潺潺,說完眉眼彎彎,專注地看著陸屏。
陸屏張了張嘴,還是沒喚出口。
傅妤卻不在意,視線落在他的外袍袖子上,眼裡又染上驚喜:“袖子上繡的可是桂花?我那裡有副暖袖也是象牙色的,上面繡的桂花與你袖子上的十分相得益彰,你若不嫌棄,我叫人拿去給你用。”
陸景問:“是你從傅家帶來的那個?”
“是,之前你還誇它好看呢,可惜不太耐髒,我便不常用。”傅妤笑笑,又看著陸屏道,“見了阿屏我便想著,只有把它給你用,才不算浪費了。”
陸屏聽著他們再平常不過的對話,竟有些意外,一時不知道如何應答。
皇后宮裡的人出來請他們進去,三人才再沒有談話,一同入宮給皇后請安。自從陸景和傅妤成婚之後,皇后每日的心情都很好,笑容比往常多了許多,並慣例留下傅妤在宮裡說話,陸景和陸屏退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