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他一定要幫虞文知奪冠,不是在曼哈頓的風雪裡,早就說好的嗎?
還是他不是不可替代的那個?
虞文知滿口苦澀,心道盛珵還真是瞭解盛緒,盛緒對電競的愛,恐怕遠遠敵不過對他的。
所以不能和他一起打電競了,盛緒就未必會在這個行業呆下去了。
而盛緒再怨恨家裡,也還是會因為老人的病而心軟,貼身照顧了一個星期,那麼接受家裡的願望,或許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虞文知覺得很不甘,但這似乎還真是恩人的遺願,而分崩離析的家庭也會因為盛緒的屈服而達成圓滿。
只要盛緒屈服。
那他這樣堅持讓盛緒留在電競圈,反倒像從中作梗了。
“以後”虞文知說不下去了。
以後什麼呢?哪有以後了。
“你在敷衍我嗎?”盛緒的喉結狠狠在面板下面碾滾,像是艱難地吞嚥了一個事實。
虞文知給他開了一張空頭支票,那是遙遙無期的未來。
盛緒彷彿又回到剛來茶隊那一天,煢煢孑立,形影相弔,只剩下不彎的傲骨和滿身的刺。
“我去找徐銳!”
盛緒轉身推門,抬腿就走,衣襬掀起凌亂的風。
但虞文知知道盛緒是根本找不見徐銳的,因為他就是徐銳找來安撫盛緒的。
徐銳躲出去前問他:“你會告訴盛緒嗎,他哥。”
虞文知收拾著水杯裡的花,眼前出現了盛緒俯身親吻他手指的樣子,他望著窗邊發了會兒呆,才說:“不說了吧,難道真讓他跟家裡決裂嗎?”
徐銳嘆了口氣,手摸進兜裡,掏出一把瓜子,想了想,把瓜子都倒進了垃圾桶。
以後還是不磕了,磕到的都be了。
(二更)
盛緒在俱樂部裡找了一圈, 沒找到徐銳,卻得到了snow即將入隊的訊息。
春季賽在即,已經過了轉會期, 所以snow明天就會到tea參與訓練。
根本不給人接受的時間。
茂義,ware,澤川都在訓練室,但沒人有打遊戲的心思,每個人都像凍硬了的雕塑,呆呆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。
吵過了,聊過了, 質疑過了, 現在只剩下沉默。
盛緒的心徹底沉了下去, 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掐滅。
原本他以為茶隊找不到合適的ad, 那就還有的談,只要能跟虞文知一起比賽, 他怎麼都願意留。
但他們甚至找回了snow, 那個當初在崔京聖的壓力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。
徐銳沒有喪心病狂到讓snow住他的床位,而是把曾經ever的位置騰了出來。
一切都安排好了。
虞文知是在三層的小平臺找到盛緒的。
盛緒就直接坐在冰涼的臺階上,整個人失魂落魄, 像一隻被遺棄的狗狗,甚至不懂自己什麼都沒做錯, 為什麼又沒有家了。
他跑出去的時候沒穿外衣,只一套衛衣根本不足以抵擋s市此時的低溫,他的鼻子耳朵,甚至眼皮都是紅的, 手背上也凍出了細小發白的紋路。
但他渾然不覺,就那麼坐著, 脊背像一張拉滿的弓。
看見虞文知,他將手臂疊在膝蓋上,埋下了頭。
不是歡欣雀躍地撲上來,而是,埋下了頭。
虞文知指尖艱澀,摸了摸盛緒已經張長些的頭髮,然後輕輕攏回手指。
盛緒是好容易受傷的小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