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要告訴他們,他認識了一個名叫鬱策的人。
他很好。
像一道光。
沈檀漆垂下眼睫,剛要動手,卻聽鬱策動作輕緩地端平他手中的劍,淡聲道,「你沒有戰意,是贏不了我的。」
沈檀漆抬頭。
他要怎麼對著鬱策有戰意呢?
「把我當成謝遲…或是什麼你最恨最厭的人。」鬱策敲了敲儲物戒,從裡面取出一隻黑紗帷帽,將面容遮蓋住,舉劍道,「來,再試試。」
戴上這頂帷帽,鬱策還真的跟變了個人似的,大約是有什麼掩藏氣息的咒法蘊含其中,沈檀漆頓然不覺眼前的人是鬱策了。
而是……隨便什麼他討厭的人。
沈檀漆凝眸看向他,重新舉起劍,眼前鬱策的模樣似乎變成了帶著諷刺笑意的謝遲,想要將他掐死,或是獰笑著叫他師弟的晏寧,亦或是數九寒天將他關在門外家暴妹妹的畜生父親。
不論是誰,他已經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沈檀漆了。
他會有能力,保護一切想要保護的人。
指尖在小黑化作的漆黑鐵劍上拂過,一寸寸渡上自己早已運用自如的靈氣,沈檀漆眼神微凜,執劍朝鬱策衝去。
對方輕而易舉躲開,手中的木棒幾乎瞬間朝著沈檀漆的心口要害而去。
沈檀漆下意識後退,然後狠狠一腳踢在鬱策的腿上,將他踢推後移半步。
鬱策似是有些驚訝,對他這套從來沒見過的打法感到新奇。
終於成功碰到鬱策,沈檀漆哼哼笑了聲,說道:「不知道吧,這招叫做——烏鴉坐飛機!」
鬱策笑了笑,說道:「我看更像小騾子蹬腿。」
沈檀漆:「?說誰呢你。」
他撲就過去,勢要再給鬱策一點顏色看看,結果腳下沒剎住車,被鬱策一伸手撈進懷裡,單手抄著他,輕笑著道:「今天很有進步,明日再練,該回去了。」
沈檀漆咬了咬下唇,在他懷裡撲騰兩下:「我看是你怕了,敢不敢再比比?」
「不敢不敢。」鬱策慢條斯理地按住亂動的沈檀漆,說道:「師兄忘記正事了麼?」
聞言,沈檀漆動作微滯,乖乖叫他擱在地上,唉聲嘆氣地跟著鬱策走了。
正事。
什麼正事?
孵蛋!
都怪謝遲那個混帳玩意兒,把三蛋硬生生從肚裡薅出來,害得他最近每天都多了一項任務,孵蛋。
其實就是把蛋抱進懷裡,用母體的靈氣滋養,陪蛋蛋說說話之類的。
沈檀漆喜歡三蛋,但自己一個人跟蛋說話,實在也是無聊。
最重要的是,他並不感覺三蛋喜歡聽他說話,從生下來後就沒有一點反應,偶爾給點回應,也就是動兩下,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,好像被吵到已經沒力氣掙紮了。
回到瑤亭水榭,兩個小崽窩在床上,各自手裡拿著小木劍,鑽在衣服被子搭成的「堡壘」裡,正在玩攻防戰。
「爹爹快來,加入我的陣營!」金魚見到沈檀漆就眼前一亮,小崽從床上被褥裡連滾帶爬地跑向他,「我的陣營叫橘子的家,我們用橘子把弟弟的城池打爛好不好?」
芋圓見狀也不甘示弱地上前抱住沈檀漆另只胳膊,說道:「爹爹進我的陣營,我的叫蘋果之家,蘋果比橘子大,肯定可以把哥哥的城池打垮。」
沈檀漆笑著剛想說些什麼,就聽鬱策在身後掀開簾子走進,低聲道:「我來,誰想我加入?」
金魚和芋圓在原地停了片刻,轉頭鑽回了自己的小窩裡,有些嫌棄地異口同聲道,「才不要——」
爹爹下手沒輕沒重,說不定一個橘子會給他們打得鼻青臉腫!
眼見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