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不要對鬱策放水。
「從現在開始,不要把我當成鬱策。」他低低道,「我也不會把你當成沈檀漆。」
良久,沈檀漆深吸了一口氣,目光漸漸堅定起來,凝眸看向鬱策,說道:「好,來吧,路人甲。」
鬱策有些訝然他調整得這麼快,唇角微微勾起,抬手挽了個劍花,聲音沉沉。
「好,路人乙。」
此時一輛趕往嶸雲宗下城的馬車內,車軲轆碾過一顆石子,芋圓被顛簸磕醒,他緩緩睜開眼,發現自己居然被套在個黃色麻袋裡,手腳都被捆得結結實實,不僅如此,還睡在硬邦邦的地上,周圍到處都是魔氣。
他登時吃了一驚,飛快用靈氣震散了手上的麻繩,剛想破袋而出,卻聽到麻袋外傳來兩個魔族的聲音。
「你說,謝遲他綁個孩子要幹嘛?」
像是喝醉了酒,外面的空氣氤氳著股難聞的惡臭酒味,魔族打了個長長的響亮的飽嗝。
探出一股靈氣,芋圓感知到外面只是兩個金丹期的魔族,聽他們的話,好像是有人故意要綁他。
芋圓沒有急著出去,他捏住自己的鼻子,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話。
「這誰知道啊,也不知道那群長老怎麼想的,竟然讓個龍族畜生當咱們的主子。」
龍族畜生、魔族的主子,身上有魔氣的龍族,透過這些話,芋圓只能聯想到那一日在朔夏城長街上見到的可怕男人,和那截短窄暗巷裡鋪天蓋地的辰鬼碎屍。
那人手段極其殘忍,狠心無比,從殺辰鬼的手法便可以看出,他毫無半點善性,且以殺戮為樂。
那人叫謝遲麼,謝遲綁他要幹什麼?
「看來咱倆是綁對了,你瞅瞅,哪有化神期睡這麼死的,這肯定是那個蠢貨哥哥。」
聞言,芋圓微微睜大眼睛,咬緊牙關,怒火衝上了頭頂。
原來他們不是要綁自己,而是要綁手無縛雞之力的哥哥!
哥哥才三歲呀,身上一點修為也沒有,他們怎麼可以綁哥哥!
父親說過,外面的世界很可怕,會有人把小龍族拐走,然後挖珠放血,放到鬼市上拍賣。
這群可恨的魔族難道本來是打算把哥哥綁走去賣嗎?
芋圓不敢想像如果事情真的變成那樣該怎麼辦,他現在只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恐慌感。
幸好壞人們綁走的人是他。
外面的兩個魔族還在聊著:「不過,那嶸雲宗的鎮山大陣也太難攻破了,聽說十幾個魔族長老提著劍刨了一夜都刨不開。」
「放心吧,遲早的事,咱們到時候把嶸雲宗附近城池裡的美酒全都搶一個遍,再拿那宗主的腦袋下酒吃哈哈哈!」
原來如此,他們竟然是要去攻打嶸雲宗?
芋圓沉思片刻,決定將計就計,把自己身上的化神期修為收斂遮掩起來,順手還用靈氣把自己的手腕捆得更結實些。
他倒要看看謝遲究竟想要用自己做什麼壞事,然後,就像父親和爹爹所做的那樣,他會想辦法把這群壞蛋一網打盡!
馬車行駛極快,不過半晌,芋圓感覺到自己被那魔族扛了起來,似乎是要帶他到什麼地方去。
眼前一片模糊,只能透過麻袋隱約看到自己似乎是在一方清澈湖水邊。
這裡靈氣充沛,光是待了半晌,芋圓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舒暢極了。
靈氣充沛之地一般有兩個原因,一是有天材地寶在此,風水極佳,二是……附近有位大能正在修煉。
可這些魔族不是說讓帶他去嶸雲宗麼,嶸雲宗的大能,只有那位宗主爺爺呀。
正當芋圓百思不得其解時,麻袋被散開了,他趕緊收斂起自己的神情,想像著哥哥平日的表情,做出一副懵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