嶸雲宗獨自闢出一峰住所給沈檀漆居住,名喚瑤亭水榭,那裡山清水秀,景色空幽,若是掛上一排排紅燈籠,自然是極美的景象。
再挑出些精緻好看的珠寶玩意兒送給蕭清羽,說不準他們兩人就成了。
方問尋覺得自己甚至可以去當個說媒的。
而且,現如今沈檀漆已然變好,把蕭清羽託付給他,方問尋也放心。
聞言,沈檀漆意味深長地看向他道:「你是說把紅燈籠掛滿我那整座山頭?」
方問尋語氣興奮,甚至都快忘了眼前的人是沈家的大少爺沈檀漆,忍不住輕輕攬住他的肩膀,「自然,你想想那場面,窗外紅籠滿枝,瑞雪漂揚,山水如畫,風景宜人,你和簫師弟吹笛對蕭,互送衷腸……」
頓了頓,又神神秘秘地低聲道:「師兄再去給你們從山下買兩壺好酒來,你們酒意微醺,簫師弟定然會覺得這是此生過的最難忘的生辰。」
這一番話,還真說的沈檀漆有點兒心動了。
他好久都沒有喝過酒,似乎自從穿書進來後,沈檀漆還滴酒未沾過,之前是因為嶸雲宗門規三千條,嚴格禁酒,後來又是因為肚子裡揣了崽,懷孕期間不能飲酒。
光是想像著那個畫面,沈檀漆都覺得是美事一樁,這些天來他連軸轉的走劇情,也是時候該好好歇一歇了。
思及此處,他回攬住方問尋的肩膀,興高采烈地說道:「好,師兄,到時候給師弟過生辰時,你也一定要來啊,咱們三人飲酒作樂,豈不快活?」
方問尋愣了愣,趕緊道:「我不去,我去攪了你們的好事做什麼?」
他只當沈檀漆是少年羞澀,不好意思和蕭清羽獨處,於是隨口編了一個藉口說:「明日宗門事務繁忙,我不能給簫師弟慶生,還要煩請師弟你代勞祝賀。」
最近確實嶸雲宗上下都在忙著宗門大比的事情,沈檀漆也沒多想,應聲下來,「好,那我現在就去準備。」
方問尋看著沈檀漆離去的背影,握了握拳。
師弟,你可一定要成功把簫師弟拿下呀,這是師兄唯一能幫你們做的事情了!
翌日一早。
方問尋帶著幾個外門弟子去清掃山門口的積雪。
這幾日不怎麼下了,但畢竟是冬日,厚雪難融,不鏟掉總是叫人打滑摔倒,萬一摔著哪位師尊長輩,怕是又要挨責罰。
有時候,方問尋真後悔入門入得這麼早,當個有名無實的大師兄有什麼好。
二師弟沈檀漆比他家世顯赫,得罪不得;三師弟鬱策雖是妖族出身,但天資卓越,還有傳言說宗主想把下任宗主之位傳給他;他們這內門親傳弟子一支,就只剩下個善良聰慧的小師弟蕭清羽,但人家無父無母來投靠,又不能平白欺負使喚人家。
到頭來,事事都得他這個大師兄親自安排,事事不能假手於人,他都快成山腳下帶崽的老媽子了!
幸好還有幾個外門弟子倒算得上聽話懂事,方問尋指揮著幾個小弟子掃雪:「恪己,慎獨,你們兩人今日輪流各掃兩百階便是,鏟不開的雪不用管,一會我再施個念火咒融掉。」
靈氣不可亂用,否則會對自己造成虧損。他可不像沈檀漆和鬱策那般,有源源不斷可供使用的靈力,自然要省著些,能用人力就用人力。
小弟子們紛紛應聲,拿著掃帚鋤頭走下青階。
恪己低著頭,細細數著臺階。
「一百零七。」
「一百零八。」
「一百零九……」
還未數到二百,眼前倏然出現了三雙青色靴子,皆被雪微微沾濕,一雙大的,兩雙小的。
他猛然抬頭,只見天光下,白衣勝雪。
來人約摸二十歲左右,眉目清絕,雋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