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檀漆搖了搖頭,毫不猶豫地道:「不會。」
他只是來給系統打工的,打完工回到家有自己的生活要過,怎麼可能還會自己穿進書裡。
「既然如此,那麼這個孩子,也就和沈檀漆無關了。」白龍忽然開口,眸底劃過一絲隱忍的暗色,單手抱起那顆龍蛋從榻邊起身。
沈檀漆是沈檀漆,師兄是師兄,這個孩子是他和師兄的。
沈檀漆稍愣片刻,很快便明白過來白龍是在同他置氣。
但是,他一開始也並不想這樣的。
「你生氣了?」沈檀漆試探著湊到他身邊,小聲地問。
白龍垂眼看他,那雙眼睛如今還清澈透亮,和從前的沈檀漆全然不同,他沒辦法對眼前的這個沈檀漆生出一絲一毫的厭惡。
他闔上眼,不再看沈檀漆那張夜夜相對,熟悉的臉,緩緩道。
「沒有。」
就這樣結束吧。
本就是一場荒唐鬧劇。
他早就做好了準備,但凡沈檀漆不肯要,他便自己把這個孩子養大。
如今倒是應驗了這句話。
沈檀漆從被窩裡探出手,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,說道:「人生在世,聚散有時,至少現在我們還是朋友,對嗎?」
聞言,白龍伸出手,輕輕捋開沈檀漆額頭的碎發,像是想說什麼,但又強忍了下去,低聲道:「對,是朋友。」
是朋友,只是朋友。
沈檀漆淺淺笑了下,握住他的手,說道:「謝謝你,白龍。」
聽到他叫自己白龍,白龍卻只是緩緩鬆開了他的手,鴉羽般濃密的眼睫,掩蓋去眼底的沉色,抱著孩子轉身離開,「你休息吧。」
沈檀漆朝他伸了伸手,看到他落寞的背影,最終還是低嘆一聲,收回了手。
他以為,他們就此便是陌路人了。
然而,自從那日白龍知道沈檀漆會離開,便愈發對他仔細珍重起來。
說來也是運氣好,沈檀漆沒受意外沒受疼痛,肚子靈光一閃崽就生出來了,還有個絕世好男人在身邊溫柔體貼地端茶送水。
被白龍精心伺候了幾日,沈檀漆便被送回了嶸雲宗山門外,跟他一同回來的,還有小黑。
「帶它進宗門真的沒事麼?」沈檀漆這些日子早已經習慣了有小黑在身邊,小黑就像他自己的小狗一樣。
白龍點點頭,毫不留情地當著小黑的面道:「無妨,它的魔氣弱到等同於無。」
「本座只是實力被封印,一點也不弱,當年本座可是血寞崖底真真正正的八大血魔之一赤夜,你別不信……喂!你們聽我說話!」
白龍完美地無視掉他的無能狂吠,顧自給沈檀漆裹了裹襖子。
小黑差點蹦起來咬他,不過它也知道自己現在打不過白龍,只敢在嗓子裡嗚嗚兩聲。
它才不是想跟著沈檀漆出來,它只是覺得沈檀漆這麼弱的菜鳥在外面會被人欺負,所以才自告奮勇說要來保護沈檀漆,權當還了當日的救命之恩罷了。
小狗可是重義氣的小狗!
沈檀漆揉了兩把小黑的狗頭,才笑著看向白龍,道:「該走了。」
聞言,白龍眼睫低垂,久立無話。
此時已然深冬,天空看起來陳舊又寒冷,洋洋灑灑飄著些渲染離彆氣氛的小雪花。
沈檀漆身上穿著件白龍自北國買來的羽緞雪裘,錦衣內裡貼滿暖絨,領子圍著柔軟潔白的羔毛,更襯得他膚白勝雪,唇如殷梅,整個人都被養胖了一圈。
不過臉上帶了些肉,倒讓他先前稍顯驕縱至刻薄的面容柔和許多,乍眼看去,矜貴極了。
白龍斂起眸子,心頭複雜。
再見面,沒有自己在身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