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檀漆連忙抱緊他,以為他做夢魘著了,輕輕拍了拍金魚的後背,「金魚不怕,爹爹好好的呢,沒人欺負我。」
聞言,金魚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肩頭,咬了口香蕉,睡去,「蛋蛋會一直保護爹爹,像弟弟一樣……」
見他睡覺還嘟嘟噥噥,沈檀漆心頭軟塌一片,不過聽到金魚提起弟弟,沈檀漆又開始隱隱擔憂起來。
按照金魚的話,芋圓應該是陰差陽錯上了蕭清羽那架本該是他坐的馬車。
不過芋圓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做呢?
難道是鬱策……!
鬱策想要藉由兩個崽崽,讓自己甩也甩不掉他?
如果真是這樣那鬱策簡直居心叵測,但沈檀漆細想之下,這壓根又不像鬱策會幹出來的事。
他可是男主,向來都是坦坦蕩蕩,絕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。
方才傳音銀鑒裡不小心讓鬱策聽見了他的計劃,說完那句後,他就趕緊讓蛋蛋把銀鑒的傳音關掉了,也不知道鬱策對他的計劃是怎麼想的。
哎。
要是能理解他的難處就好了。
沈檀漆發愁地揉了揉額角,就聽車簾外,坐在車門邊的小黑汪汪叫了兩聲。
「怎麼了?」沈檀漆揚聲朝外問道。
話音剛落,一股強烈的邪惡氣息自馬車外傳來,就跟之前見到梅無佞時的感覺一模一樣。
或許,這玩意兒就是魔氣?
思及此處,沈檀漆瞬間毛骨悚然,他把崽崽擱在座上,囑咐系統保護好金魚,而後掀開車簾。
眼前的一切如同煉獄,無數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,從傷口來看,幾乎全部都是一劍致命。
耳邊傳來小黑顫抖的聲音:「這裡死的,全是魔族。」
聽到是魔族,沈檀漆的心頭稍稍緩解些許,低聲道:「這些魔族身穿黑衣,應該是早就埋伏在這,夜色這麼深,根本看不清。如果咱們早一步來,說不定已經死在這裡。」
小黑也悻悻道:「是啊,這麼一說,咱們運氣還挺好。」
但是,這些魔族究竟是誰所殺的呢?
看這劍法痕跡,沈檀漆勉強感覺像是嶸雲宗的劍法,難道是先他們一步到來的蕭清羽出手把這些魔族全殺了?
應該是如此。
不過,清羽這劍術,這修為,漲得也太快了點。
看著跟元嬰期下的手似的。
另一邊,
朔夏城五里處。
荒蕪的草地被魔族的鮮血染紅。
豪華馬車被一層屏障泡泡嚴嚴實實地封緊,一道聲音弱弱地從車裡傳來。
「那個…其實我已經突破金丹了,我可以幫你。」
回答他的,卻是一道冷靜沉著的小奶音:「不行,別出來,附近仍有魔族氣息,金丹應付不了。」
芋圓深吸一口氣,忍耐著魔族的惡臭血腥氣,將自己的劍擦拭乾淨,那把劍,是父親初次教他用劍時贈給他的,與他身材相符,是一把韌性十足的軟劍,舉起來毫不費力。
他看向馬車,眼底儘是憂愁神色。
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,怎麼車上的人不是爹爹。
不過既然來都來了,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人被魔族埋伏殺死。
幸好這些魔族都不過金丹左右,他一人就應付得來,只是……希望爹爹能沿著他來的這條路走,千萬不要遇見這樣的埋伏。
不然他絕原諒不了自己。
明明都替哥哥答應了要保護爹爹的……
芋圓咬了咬唇,衣襟內側卻忽然泛了些冷意,他神色微頓,從懷裡掏出一枚傳音銀鑒,屬於龍族的寒氣四溢位來。
是父親。
他眼底微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