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,可這些人,不依不饒,糾纏不休。
他不能讓沈檀漆因為自己也被這些人辱罵排擠。
沈檀漆微微愣住,想也不想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腕子,把他拉回身邊,「別怕,我保護你。」
他從懷裡摸了摸,摸出那串隨身攜帶的鸞鳳五帝錢,直接亮出來對眾人道:「我也是沈家人,他是我帶進來的,如果沈家問責,大可讓他們來找我。」
客棧大堂內寂靜了陣,隨後有人喊了聲:「拿五個銅板子還敢冒充沈家人,夥計們給我把這冒充沈家人的假貨和這個臭妖族打死!」
沈檀漆:?
鬱策輕吸了一口氣,不可思議地說道:「你在幹什麼?沈家人都穿著有家紋的衣服,從來沒有過拿串五帝錢做家徽的象徵。」
「啊?」沈檀漆愣了愣,隨後明白過來,七年前沈家還沒有發明五帝錢這東西,沈妃說過這鸞鳳五帝錢整個沈家也就只有沈檀漆和她有。
而現在的「沈檀漆」才十歲出頭,他母親大夫人也才剛死,沈妃都還沒嫁進沈家,哪來的鸞鳳五帝錢。
他剛想清楚,面前的眾人已經拿著掃帚棍棒和剩菜剩飯沖了過來,鬱策一把抓住沈檀漆的腰帶——是的,他現在也只能輕易夠到沈檀漆的腰帶,抓住沈檀漆,鬱策飛快掐了個縮地成寸訣逃離客棧。
片刻後,朔夏城城郊。
一處破落小木屋附近,憑空出現一大一小兩道身影。
沈檀漆心有餘悸地道:「你沒把東西落在客棧吧?」
鬱策搖了搖頭,嘆息道:「你呢?」
沈檀漆更沒有了,本身他就是身穿進來的,除了身上的東西,啥都沒帶。
「你怎麼被發現的?」沈檀漆找了塊木屋前的乾淨石板坐下,從衣襟內抽出手帕,把小鬱策拉到身邊,仔仔細細地替他擦乾頭上的現形靈水。
現形靈水對妖族有一定的傷害,鬱策方才覺得身上微微的刺痛,但是被沈檀漆擦過的地方,好像一點痛楚也感覺不到似的。
他低下頭,讓沈檀漆能更方便地夠到他的頭髮,輕輕道:「昨天我去沈家打探有關大夫人死因的訊息,被沈家幾個護衛發現,打了一場。」
原來昨天鬱策說很累,是真正意義上的很累。沈檀漆摸了摸鼻子,突然覺得自己昨天發脾氣有點不厚道,早知道就問清楚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。
鬱策握緊身側的劍,似是十分頭痛地道:「沒想到,昨夜事發後,沈家護衛今天整日都在街上巡邏,一路跟著我到客棧……」
後面發生的事,沈檀漆也都看見了。
倆人坐在小木屋前的石板上,同時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「以後會好起來的。」沈檀漆說。
鬱策問:「以後我和你成親時,朔夏城已經不再如此排斥妖族了麼?」
這話把沈檀漆問住了,「呃……暫時沒有。」
聞言,鬱策彷彿更失落了些:「沒事,不怪你。」方才雖然聽見沈檀漆信誓旦旦地說了自己是沈家人,可他不知道沈檀漆在沈家究竟是什麼樣的地位,如今看來,應該是個旁支左系。
他頓了頓,有些害怕說這話觸及沈檀漆的傷心處,又伸出手在沈檀漆肩頭拍了拍,安慰道:「沒事,你能在沈家這樣的家族和我成親已經很了不得了。」
沈檀漆:……
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像「沒關係,只有三秒鐘也很厲害了。」
他乾咳了聲,還是打算不告訴鬱策自己未來會是沈家繼承人這件事。
以後應該會變好的,沈檀漆相信,只要他努力勸說家主,和鬱策共同努力,朔夏城未來一定會成為妖族人類和和睦睦的大家庭。
良久,鬱策忽然站起身來,拍了拍身上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