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裡隻字未提沈檀漆身後的妖族鬱策,整座正廳的僵持氣氛瞬間融化,所有人見到家主的態度,心底又一次重新整理了家主對沈檀漆寵溺程度的認知。
若是旁人敢帶著妖族進家門,怕是在門檻子上腿就被打成兩截兒了。
沈檀漆進社會早,這種氣氛他還是能輕易察覺出來的。
他臉上掛上些笑,規規矩矩給家主行了個禮:「爹,兒子回來了。」
全場沈家人的臉色又是一變,唯獨沈妃笑容滿面地給家主搖著扇子,輕輕道:「老爺你看,我上次送年禮回來就說,少爺他現在懂事多了,知道給您周全禮數呢。」
沈家誰都知道家主寵這個大少爺,老來得子,還是嫡長子,大夫人唯一一個兒子,自小天分資質也比其他少爺高,不寵他又能寵誰?
所以想要說些家主愛聽的話,不用動腦子,誇沈檀漆就成了。
沈妃深諳此道,家主聽後雖然語氣沒什麼變化,神情卻肉眼可見鬆弛許多:「誰知道怎麼懂事的,是不是在外邊受人欺負了?」
家主對沈檀漆的偏愛,簡直讓沈檀漆本人都咂舌。
可一想到原書裡沈家的所作所為,他還是沒辦法對面前這些人喜歡起來。
沈檀漆搖搖頭,笑著說道:「哪受什麼委屈,誰敢惹我,不得掂量掂量您?」
聽了這話,家主更是徹底繃不住臉色,眉開眼笑道:「臭小子,出去一圈回來,嘴都甜了,不喊你老子糟老頭了?」
沈檀漆:?原身挺敢啊。
他父母早逝,沈檀漆十幾歲和他哥離家打工,其實硬要說,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扮演別人的兒子,更別提和這一大家子人相處。
他張了張口,想說些什麼,卻見家主身邊忽然走來一個頭上裹著厚布的老頭緩緩走進來,活像個阿拉伯人。
「家主,該號脈了。」那老頭殷勤地搓了搓手,一笑,露出一口大黃牙,諂媚道,「今日的仙丹還照往常一樣備兩份麼?」
老頭剛說完,家主見到他,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般,笑道:「神醫,你來得正是時候,這是我兒子。」
幾個家丁小心翼翼地搬上一盤綢布,家主揮手示意他們將那盤綢布遞到沈檀漆身邊,而後語重心長地對那阿拉伯神醫道:「我兒子之前被魔族所害,染上了魔蠱,你去看看他體內的餘毒是否清乾淨了。」
聞言,沈檀漆下意識想跳過這段話題:「爹,我回來是有更重要的事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,就見那阿拉伯神醫笑眯眯地搓著手湊過來,說道:「少爺何出此言,哪有比身體更重要的事,號個脈而已,用不得半刻鐘。」
聽到不用半刻鐘,沈檀漆有些無奈,硬著頭皮道:「行吧,你號快些。」
得到沈檀漆的準允,那阿拉伯神醫便從盤子裡取出綢布,小心翼翼地擱在沈檀漆的手腕上,輕輕按在他的脈搏處。
沈檀漆這邊號著脈,家主緊張得不得了,屏息凝神,生怕沈檀漆身子出什麼毛病,他不開口說話,整座正廳更是沒人敢開口。
所有人都在靜靜等著沈檀漆診脈的結果,就連鬱策也忍不住抬頭看了看。
儘管他知道,沈檀漆不可能有沒有清完的蠱毒,畢竟三百多個日夜,他們做那些事也不知道多少次了……
沈檀漆心不在焉地看著那阿拉伯神醫的表情,其實從剛剛那句仙丹開始他就覺得這神醫好像是個騙子,頭疼這種小毛病,吃什麼仙丹。
算了,隨便應付一下吧。
然而,沈檀漆卻看到那阿拉伯神醫的表情,從凝重到驚奇,從不可思議到臉色便秘,從信心滿滿到懷疑人生。
沈檀漆:?
「神醫,我得絕症了嗎?」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