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說,兮泑也能想象伊霜會怎樣跟晏淮套近乎。
她覺得手裡的萬寶路突然沉重了起來,沉重的她都有點拎不動了。
兮泑突然抬起眼來,喃喃道:“我也來找你了。”
晏淮微微眯眼,眼神微沉,漆黑的瞳仁背對著光亮,讓人猜不透情緒。
“你很想出道?”
兮泑絲毫不恥於承認,她知道面前這個人是切實能幫助她的。
“我有必須出道的理由。”
“伊霜來路演的照片是你拍的?”晏淮問的很輕,他的嗓音微沉,和緩,聽起來十分動聽。
兮泑卻覺得十分煎熬。
她曾經努力把心底陰暗的那一面隱藏起來,小心的,隱藏的微不可見。
可無論多麼努力,現實就是現實。
她從來就不是媽媽那樣溫柔善良的女人,她不懂什麼叫以德報怨,不懂人為什麼要學會寬容,不懂為什麼搶回自己的東西,也不可以不擇手段。
但她仍然嚮往,希冀,貪戀著屬於阮明頌的光,那是跟她不屬於一個世界的,光明磊落的溫暖。
“啊是我,其實我,就是這麼壞的人啊。”
她終於無處遁形。
晏淮那麼聰明,他能想象出她的一切手段。
其實她沒什麼在乎的人,但偏偏不想給晏淮留下這樣的印象。
這會讓晏淮覺得,當年幸好沒能撿回那隻兔子。
她不是一隻純良無辜的兔子。
“不然呢?”晏淮淡淡道。
“嗯?”兮泑莫名其妙。
“你以為我認識的你是什麼人?”
“啊?”
晏淮拽住自己的袖子,開始拉扯。
t恤寬鬆的領口沿著右肩下滑,越過細膩流暢的鎖骨,越過結實緊緻的肩頭,頎長的脖頸順下一條舒服的弧線,荷爾蒙在那道弧線上跳躍,頸窩的陰影裡,漾著嚴以言明的誘惑。
兮泑睜大了眼睛,目不轉睛的盯著晏淮主動奉獻的福利。
這也太刺激了。
哪怕她是個保守禁慾的好姑娘,也禁不住組織這種級別的考驗。
她一直知道晏淮長得好,身材好,面板也白,簡直是女媧同志心血來潮捏出來的工藝品。
現在’工藝品‘得知她不是心靈純潔的好姑娘,於是準備撕破臉皮,把她的肉-體也玷汙了?
兮泑往後縮了縮,默默嚥了咽口水,揪緊胸口的毛衣。
“這種報答......我是不能答應的。”
她認認真真,表面自己的立場。
現在她和晏淮已經不是夫妻了,晏淮還即將成為決定她命運的pd,他們之間不能有這種齷齪的交易。
這超越了她的心靈底線!
晏淮的眼瞼微微一抖,舌尖在口中輕輕掃過,他將右肩衝著兮泑,指著上面一個淺褐色的牙印道:“小時候,我把皮球扔過了牆,不小心砸了你的向日葵。”
“嗯?”兮泑眨眨眼。
“你跑到我家來,說要跟我比石頭剪刀布,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。”
“呃......”
兮泑完全不記得了,她只覺得石頭剪刀布十分幼稚。
“我嫌幼稚,但你不依不饒,我只好跟你玩。”
“唔......”
她小時候居然是不依不饒的人嗎?
“第一把我贏了,我讓你撿了球過來,你要玩第二把。第二把我還是贏了,沒什麼要求可講,就讓你幫我餵了兔子,你要玩第三把。第三把你終於贏了,要求是親一口我的肩膀。”
“......”
兮泑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