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。
對方再過分,也不能撕破臉,因為一旦撕破臉,就從主動變成被動了。
節目組之所以現在才通知他們,除了怕他們不來之外,還有一個目的,就是越過俱樂部直擊他們的心理防線。
比起兩個年紀不大的選手, 成熟的俱樂部虛與委蛇的段數更高, 需要花更大的精力對付。
換言之, 就是兩個小年輕好拿捏罷了。
正是看清了這一點, 虞文知才耐著性子跟人東拉西扯。
可現在,徹底沒有轉圜餘地了。
但虞文知並不想責怪盛緒, 他們身處一個令人作嘔的怪圈, 大部分所謂成熟的人會選擇在怪圈中周旋,沉淪,因為改變環境一向被認為是愚蠢的, 適應環境才是成長的表徵。
盛緒只不過踢翻了怪圈的規則,顛覆了身在其中的人的認知, 他完全有理由這麼做,而虞文知會提醒自己,錯不在盛緒,在怪圈本身。
手機對面徹底沉默了, 那位上面人大概很多年沒有聽到這樣的冒犯,撞見這比自己還居高臨下的語氣, 竟不知如何應對。
導演抹了把額頭滲出的冷汗,眼睛瞪得好似銅鈴,半晌才擠出一句失了調的質問:“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!”
手機裡終於傳來低沉蒼老的冷笑,笑聲起伏三下,跟上一句又陰又狠的判詞。
“話我放在這,你等著被全行業封殺吧。”
“你試試。”盛緒根本沒被這句威脅震懾分毫,他話裡浮著毫不遮掩的鄙夷嘲弄,且在話音落地的剎那,盛緒抬腿猛踹桌面,厚重的實木桌子刺啦劃過大理石,劇烈震顫,將擺放端端正正的手機甩了下去,咚一聲砸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