攔在了臨水的閣樓外。
等寶嫣登上了閣樓才覺出了異樣來。
她伸手握住了侍女的手臂:“鈺兒病了,怎會在這裡?”
侍女一直低垂著腦袋,聞言匆忙推開閣樓的門,將人扯了進去。
寶嫣腳步一踉蹌,被扯到房內後,下意識轉身往外跑,可房門已被緊緊關上了。
“殿下,別怕,是我!”
緊接著一道低沉、清越的男聲從裡間傳來。
寶嫣冷下一張臉,盯著緩步走來的薛冉,怒目圓瞪:“薛冉,你到底想如何?除夕夜,我和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。”
“殿下誤會了,我馬上就離開了,但是我有一份禮物送給殿下。”薛冉被寶嫣眼中滿滿的防備和疏離刺得心頭鮮血直流,嘴邊扯出一抹苦笑,開啟了方桌上的木箱子。
寶嫣卻不為所動。
“殿下真不過來看看?我想這份禮物, 你一定會喜歡的。”薛冉笑著看向她,言語中滿是誘哄之意。
寶嫣抬腿朝著那邊走了幾步,眼神掃過那開啟的木箱子,忽然驚呼一聲:“啊!”
她嚇得轉身背對著,死死閉緊雙眼,心臟幾乎痙攣。
那是個男人的首級。
匆匆那一眼,可她卻覺得有幾分熟悉。
她屏住呼吸,睜開眼睛看向那首級,僅僅一眼,她就認了出來。
是陳平!
要說這一路,她最恨的人是誰,那人就是陳平。
陳平背叛她,聽了崔蘭曦的命令,勾結那些水匪意圖玷汙她的事,眼下想來還歷歷在目,那股子被逼到絕境的懼意,身體依舊記得。
可是現在看到他身首異處,心中卻一點也不覺得痛快。
薛冉自認為是整個京都最瞭解她的人,自然瞧出了她的心情,搖頭道:“殿下不該覺得痛快才是嗎?為何我從你的眼睛裡瞧不出半點開心?”
寶嫣閉了閉眼睛,不再看向那木箱子。
“之前的事,我已經查清了,都是崔蘭曦那毒婦所為,陳平背叛了你,險些讓你......”薛冉想起登上那艘商船的畫面,心頭依舊悶得慌,“他該死!殿下可知道陳平怎麼死的嗎?”
寶嫣聞言,睜開眼睛,冷淡地看向薛冉。
薛冉眼底滿是得意之色:“是被他最敬愛的父親所殺,我一收回西南,他的父親就迫不及待地殺了他,來討我歡心!”
“我確實想他死,可是他死在你的手裡,於我而言,一點意義都沒有。”寶嫣看了眼前近乎偏執狂的薛冉,再也不想和他再多費口舌。
轉身剛想走,卻被身後的人緊緊拽住了手腕。
“我們之間縱使隔著千山萬水,但不要緊,我會邁過這重重阻礙,來見你......”
寶嫣覺得胸腔裡悶著一股熱氣,不上不下難受極了,她下意識拔高聲音:“放手,本宮不稀罕。”
“當年之事,都是崔蘭曦這毒婦所為,我那時醉得不省人事,將她當成了你,如今你我都不乾淨了,剛好絕配!”薛冉笑著,臉上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。
寶嫣猛地甩開他的手,對他的話嗤之以鼻:“你在說什麼混賬話,本宮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薛冉忽然握住了她手腕上的銀鐲子: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殿下一點都不喜歡裴寂,如果殿下喜歡他,不可能還帶著這鐲子。”
寶嫣心頭一梗,低頭看了一眼那鐲子,一時詞窮,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的話。
她抬手想推開薛冉的手掌,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,心頭猛地一跳,頓時意識到了些什麼。
薛冉握著她的手腕一扯,將人扯到了懷裡。
“你、你放開!沒想到你這般無恥。”寶嫣心頭警鈴大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