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嫣迷迷糊糊的,感覺腳下在半空中晃盪,睡得十分不踏實,她眼眸睜開一線,入目就是男人稜角分明的下頜線,還有突兀醒目的喉結。
連著眨了好幾下眼,才漸漸適應了眼前的光線。
她依舊被男人打橫抱在懷裡,他抱著她依舊步伐穩健,在山林中穿梭,臉上竟半點疲態都沒有。
尤其是剛剛兩人才經過一場激烈的......床......事!
她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,可他卻半點異樣都沒有。
這男女還真是太不一樣了,也實在太不公平了!
她撅著小嘴,神情有些幽怨,忽然感覺身下那被撐飽的錯覺還在,剛才的記憶漸漸漫了上來,她氣得眼角發紅,手指下意識摸上了手腕上的銀鐲。
還在!
她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心中依舊後怕得緊。
“小殿下醒了?”男人低頭掃了一眼懷裡小心翼翼挪動身子的人,輕聲問了一句。
聲音低沉中,又莫名帶了幾分暗啞,寶嫣聽的耳根發燙,她抬手揉了幾下耳尖,小聲問道:“現在什麼時辰了?”
“已是傍晚了,馬上就到寨子裡,你回去後好好睡上一覺,其他的明日再說。”裴寂答了一句,目光掃了一眼懷裡臉頰燒紅的小殿下,嘴角瘋狂勾起。
下一刻,小殿下的話讓他勾起的嘴角僵住。
“十日後,你才能碰我了!”寶嫣說完這句話,也不去看男人的神色,雙手捂著耳朵,打算不管他再巧言善辯,都絕不心軟。
男人腳步頓住,沉默了下來。
這陣沉默久到寶嫣以為他要丟下她,讓她自己走回去了。
她睜開一隻眼睛,偷偷看了男人一眼,只見他幽幽嘆了口氣後,將她顛了顛,穩穩抱著她下山。
等進了寨子裡,院子前站著兩三個人,似是二寨主在等他。
寶嫣猶豫了一瞬,放棄了自己下來走的念頭,索性將蓋在她身上的外袍扯高了些,徹底擋住了自己的臉龐,將自己藏了個嚴實。
裴寂見了有些好笑地搖頭,不過他本就有此打算。
畢竟現在的小殿下,容色豔勝春日的綻放的桃花,雙眸堆著層層疊得的春水,只要看上一眼,就能讓人心甘情願溺斃在其中。
經過事的人,一眼就能瞧出是剛承過雨露的模樣。
這樣的小殿下,又怎能讓旁的人瞧了去。
“裴兄,”二寨主見他們回來了,快步上前來,“沒想到你還真是傍晚就回來。”
裴寂腳步頓住,側身對著來人,將懷裡的小殿下藏起來些:“出了何事?”
“裴兄、這夫人可是受傷了?”跟著等在一旁的齊玉澤湊了上來,掃了一眼裴寂的懷裡,突然改口道。
裴寂又側了下身,徹底將懷裡的人藏在身後:“沒事,只是累了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,”二寨主聞言,鬆了口氣,卻在對上裴寂幽深的眼眸時,下意識說要事,“事情是這樣的,有一個姑娘說認識你和寶、夫人,聽說你們在這,所以尋了過來。”
裴寂聞言,神色徹底冷了下來。
“我知道,來者身份不明,所有我不敢貿然將人帶到寨內來,現在人還在江面的船隻上,和那些流民在一塊,”二寨主急忙解釋,又突然雙眸一亮,想到了些什麼,“還有,船上好幾個流民都說認識你倆......”
聽到這話,裴寂猜到了是誰來了。
【秀兒?!】
寶嫣猜的和他一樣,上次秀兒被她提前趕下商船,幸而保住了一條命。
但是這樣的人,她半點也不想再牽扯上。
況且,秀兒在男人眼裡,可是協助她逃跑的幫手,他不尋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