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帶著漠北軍的人、隗烏的人,將山寨裡裡外外都重巡視了一遍,又命人加固了幾處工事。
忙到了傍晚,才回到寨子裡。
幾人分開的時候,約定了明日一同出清風寨,去株洲城查探一二。
庾卓給裴寂胳膊換了藥。
不過短短几日,傷口上就已經結痂了。
不管見識過幾次,庾卓都感嘆他身體的痊癒能力。
這樣的貫穿傷,要是一般人,怎麼也得大半個月才不滲血水,兩個月才能結痂。
這人就是天生適合當將軍的料子!
“雖然傷口看起來差不多好,但是你還不能大意,這手還是得少用。”庾卓收起藥箱,瞥了一眼今天嘴角就沒落下過的裴寂,提醒了一句。
裴寂漫不經心的將衣袍穿好,突然揮動了幾下左手臂,看的在場的人膽戰心驚。
“你看,已經好了。”裴寂動了幾下,起身就往外走。
欒越見他急匆匆往外走,喊了一句:“將軍,晚膳,你不用了?”
裴寂卻連頭都不回。
“傻小子,將軍現在可不是你我這種孤家寡人了。”庾卓睨了欒越一眼,語氣有幾分豔羨在其中。
欒越搖頭,狠狠啃著手裡的肉塊,大口大口咀嚼。
另一邊,裴寂得知小殿下今日一整日都沒用什麼東西,他細細想了一遍逃亡路上她喜歡的東西,特意讓歡嬸給她做了水晶餃子。
此刻已經是秋末,秋高氣爽,要不了多久,就要入冬了。
男人轉到院子內時,就見小殿下單手撐著臉頰,黛眉微蹙地看著院子的柿子樹。
忽然一隻擾人的喜鵲從樹梢躍到窗臺上,似乎早就知女子心善,竟然大著膽子在窗臺邊踱步,嘰嘰喳喳,叫喚個不停。
小殿下低頭盯著那小傢伙,紅唇勾起了一抹輕笑。
裴寂站在原地,看了好一會,直到她察覺到了他的目光,轉頭看來,她眼底的笑意淡了。
裴寂快步上前,想去牽她的手,卻被她避開了,他抿著薄唇,將食盒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。
水晶餃、糕點,各種小菜,還有幾個大饅頭。
“過來。”
男人簡單的兩隻字落下,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昨夜的畫面來。
裴寂笑了下,聲音低沉、暗啞,打趣道:“過來,我不咬你。”
哪壺不開,他偏提哪壺!
寶嫣氣息不穩,不打算理他,可男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,那架勢就像是要過來抱她。
寶嫣嚇得呼吸一滯,在男人充滿威懾的目光下,走到方桌前坐下。
裴寂滿意地坐下來,將水晶餃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,旋即拿起大饅頭咬了一大口,一雙漆黑如潑墨的眼睛,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。
欣賞著她白玉般面龐上,閃過的各色情緒。
忽然想起昨夜喝醉了的小殿下,忍不住笑出來聲:“以後,我不在你身邊,不準喝酒。”
他語氣強硬,半分也不容她拒絕。
寶嫣餓了一天了,瞧見那水晶餃,突然有些了些胃口,要吃了一口,還沒嚥下,就聽他這句話。
她險些掰斷了手裡的瓷勺,抬頭去看他,因為他肆意干預的言行,而渾身豎起了防備,她擱下勺子,一言不發轉頭繼續去看窗外。
見她這副樣子,裴寂感覺胸口堵了一口悶氣,不上不下,難受極了,他將饅頭擱下:“不吃了?”
寶嫣沒有看他,只搖了搖頭,男人起身用那隻傷了的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臂。
寶嫣有些錯愕,盯著那隻前日還血肉模糊的手臂,感覺到握住她的手掌的力氣,她顫聲問道:“你手好了?”
裴寂愣了下,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