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做那事的時候,我就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了!】
男人肆無忌憚的心聲,讓寶嫣氣得理智全無,她猛地將手從他寬大的掌中抽出來,瞪了他一眼後,又背對著他睡下,只留一個纖細的背影給他。
裴寂僵坐在床側,那隻空了的手掌空蕩蕩的,最後有些失落地搭在膝蓋上,一下下地輕敲著。
他嘆了口氣,這時歡嬸端了吃的進來,只瞥了男人一眼,將熬好的湯藥和瘦肉粥擱在床邊的茶几上。
“裴公子,藥熬好了,但得先讓小娘子吃些東西,才能用藥,她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。”歡嬸邊說著,邊端起粥碗,就被男人接了過去。
“今日多謝歡嬸了,這裡我來就行。”
男人都這麼發話,歡嬸只得點頭,拿著木托盤轉身往外走。
到房門口時,轉頭朝著裡間看了一眼。
男人正彎著脊背,小聲哄著小娘子。
那語氣聽起來,滿是柔情。
歡嬸撥出一口氣,這麼看去,這兩人簡直就和戲臺上的人一樣樣的,男才女貌,確實般配。
如果床上這事,也能和諧些,就更好了。
“我知道你醒著,先喝點粥,再喝藥,好不好?”
男人低沉、暗啞的聲音在寶嫣耳邊叨叨個沒完,她轉頭瞪了他一眼。
可由於沒什麼氣力,瞪過去的眼神,在男人那裡看來,卻完全變了味。
莫名帶了幾分嬌嗔。
裴寂心頭微微發熱,索性大手攬著她的肩膀,強硬地將人抱起來。
寶嫣伸手想推開他,可手腳還痠軟著,碰上他的胸膛後,掌下發力了,卻半點也推不動男人。
兩人這一拉扯,頓時牽扯到身下難以言表的部位,那鑽心地疼痛,就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扯成兩半,再加上下腹的絞疼。
她的臉色白了又白,眉頭皺了又皺,連著幾個呼吸,才緩過勁來,頓時不敢再有大動作了。
昨夜她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被刀斧劈開了一樣,疼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。
這男人昨夜簡直就是畜生!
不管不顧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!
她還以為自己活不到天亮了!
想到這裡,她小臉氣鼓鼓的,五指緊緊拽著他的衣襟。
忽而頭頂的男人低低嗤笑了一聲,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,語氣中滿是無奈:“你就算要打我,也得先吃點東西,恢復力氣。”
他小心地將人扶起來,在她背後墊了軟枕,才轉身去拿茶几上的粥碗。
那粥還冒著熱氣,他十分有耐心地輕攪了幾下,舀了半勺粥後,又對著勺子吹了吹,這才小心翼翼遞到寶嫣唇邊。
寶嫣秀眉抿得緊緊的,十分嫌棄地盯著唇邊的粥,剛想開口說她自己來,可唇瓣剛分開,抵在唇外的勺子尋到了機會往裡一送。
她只得被迫吃下喂到了嘴裡的粥。
然後又是一勺,又一勺。
男人喂得極快,半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。
寶嫣應接不暇,只得將喂到嘴裡的肉粥全數吞下。
他喂,她喝。
兩人就像是那些攜手走過半輩子的老夫老妻。
裴寂不知為何,光想到這個,嘴角就不受控制地往上勾起。
他將粥碗擱下,端來了溫度適合的湯藥。
可小公主卻皺著小臉,搖著頭,甚至還用手背捂住了唇瓣,十分抗拒他的靠近。
裴寂抿著薄唇,劍眉挑了又挑,看向寶嫣的目光是無措,開口卻十分欠:“怎的,公主難道還是小孩子,連藥都得人哄?”
寶嫣因這句話,眼眶逼紅了,她鬆開咬著的唇瓣道:“我沒生病,不用吃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