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再次被強制截停了,車廂內的人被摔得七葷八素,還沒來得及爬起來,崔蘭曦就聽到了這輩子再也不想聽到的聲音。
“小公主,我又抓到你了!”
那陰鷙可怕的男人的嗓音,這幾日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噩夢,縈繞在耳旁,她怎麼也無法忘記。
沒想到如今噩夢成了真。
驚恐如冰冷的遊蛇一下子爬滿了全身。
崔蘭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,忽然車輦一重,一道瘦弱的身影映在了車簾上。
來人正是上次在將軍府裡挾持她的北遼刺客--宰炎。
“小公主,我們又見面了!”
這話剛落下,車簾被粗暴地掀開,擋在她身前的宮女當即被掐住了脖子,狠狠地甩出了車廂外。
“啊~救命!”崔蘭曦只來得及驚呼了一聲,腳踝就被那冰冷徹骨的手掌擒住了。
“寶嫣公主,別怕,我家主子早就愛慕殿下,特命我來請殿下到我北遼做客......”宰炎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握住崔蘭曦的腳踝,猛地往下一拽。
她整個人不受控的被扯到男人的身下。
陌生又惡臭的呼吸全數噴灑在頸脖間,崔蘭曦幾乎窒息,根本無力反抗,僅剩的最後一絲理智讓她下意識反駁了一句:“你認錯了......”
“什麼?”宰炎一想到裴寂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此刻就躺在他身下,任由他欺凌凌辱,心底騰然升起一股股得意來,聽到她的話,卻並不為意,虎口死死掐著小公主纖細的脖頸,來回擺弄著。
“錯了,我不是崔寶嫣。”崔蘭曦深知自己的生死僅在一線之間,強裝鎮定,又重複了一遍。
宰炎半眯著眼睛,上下打量了一遍,又扒開她她的衣襟,看著那白皙的脖子上還留有他上次掐出來的痕跡,當即得意大笑:“哈哈哈!你不是小公主,還能是誰?放心,我家三殿下可比裴寂那廝會疼女人。”
崔蘭曦到了這一刻,已經什麼都想明白了。
明白為何裴寂一開始為何會接受她的提議,還有那夜,他為何會在北遼人面前不惜捨命救自己,原來都是為了這一刻。
就是為了讓她成為崔寶嫣的替死鬼!
何其歹毒!
“怎麼?沒話說了?”宰炎拍了拍她的臉頰,猥瑣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游走,“不知道裴寂的女人是什麼滋味?”
“你大膽!你敢碰我,你的主子不會饒了你的......”
“我又不會真的弄你,況且你早就不是清白之身,就算我碰了你,我家主子也察覺不了,放心,我會輕點。”
男人可怕的話伴隨猥瑣的調笑,將崔蘭曦死死纏住。
她心知,自己此刻除了死,沒有其他的出路了。
只得死死拽緊懷裡的匕首,原來這匕首是為了讓她自我了斷用的。
巨大的恐懼在這一刻,莫名散了不少。
她突然想起裴寂昨夜的話。
他說他時刻記得她在株洲對寶嫣所做的一切。
此刻的境遇,和寶嫣在商船上被土匪團團圍住時,如出一轍。
可是......
她還沒到要死的時候。
無論如何,她都要裴寂和崔寶嫣付出代價,無論如何......
心中巨大的不甘讓她捨棄了懷裡的匕首,轉而勾住了身前男人的脖頸。
“你輕些!”
這話一落,埋在她頸脖間的男人一愣,宰炎心中莫名升起一份詫異來,可他還沒來得及細細探究,忽然車廂外猛地被叩響。
“軍師,不好了,前面有大梁的官兵。”
“什麼?”宰炎坐起身,沉聲問,“是裴寂?不可能,漠北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