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訊息,一路慌亂中趕來,只有裴寂知道自己這一段路到底經歷了什麼。
滿腔的怒氣,和不可置信的錯愕,將他打得幾乎要炸開了。
可是聽到小殿下這句話時,他腦子一空,所有亂糟糟混在一起的情緒都消失了。
她說她藏起來了!
藏起來了!
她不是要離開他!
再三確認了這個事實,他勾唇笑了起來,推開冷策擋在跟前的身軀,彎腰將衣櫃裡的人抱了出來。
冷不丁被推到一旁的冷策:......!!
“沒事了,壞人已經打跑了!”裴寂看著懷裡小臉凍得通紅的小殿下,扯開了外袍,將人整個裹了進去。
做完這一件事,他還是提了一句:“小殿下該安靜待在房內的。”
寶嫣摟著他的脖子,目光掃過他已經舒展開來的眉眼,聽到這話,還是心頭咯噔了一下。
他雖然選擇信她,但卻不代表他是個傻子。
寶嫣將冷冰冰的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脖頸,舒服地下意識蹭了下,嘟喃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的小動作,在男人看來滿是討好之意。
他撥出一口濁氣,抱著她緩步往外走:“別有下一次了......”
【我受不了!】
寶嫣悶悶地“嗯”了一聲,眼尾目光突然瞥見了長廊盡頭的青葉,心尖突然一顫,秀皺緊,將腦袋往男人的懷裡埋了埋。
說起來,今夜都是她出爾反爾。
但是她不後悔。
禹州和裴寂之間,她寧願選擇後者。
“我再晚些來,人都要凍壞了。”男人幽幽埋汰了一聲,抱著她大步往院子去。
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的冷策,全程冷著一張臉,總算是體會到了欒越口中的滋味了。
不是吧?
今夜這麼明顯就是這主僕二人做的局。
自家將軍就一點都沒看出來?
冷策幾乎要將頭上的頭髮揪光了,也半點也沒想明白。
裴寂抱著人回了房後,就急忙將人裹進了錦被裡。
房內本就地龍燒得火熱,一點都不冷。
寶嫣被他抱了這一路,已經緩過來了,現在甚至覺得還有點熱,可她剛扯開錦被的一角,就被男人的大手死死壓了回去。
“我不冷了!”寶嫣仰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盯著他。
“那也不行,等會再出來。”裴寂滾燙的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,將人重新壓回床榻上。
寶嫣只得認命的裹緊了錦被,突然想到了什麼,伸手往一側的床榻一探,摸到了那串佛珠。
掌心被冰了一下,她垂下眼瞼,問了一句清風寨的情況:“清風寨如何了?”
裴寂盯著她,還算小殿下有點良心,沒真的在這個時候離開他。
他的聲壓很低:“傍晚的時候,就已經打起來了,眼下我們也只能先靜觀其變,大概明日就知道了......”
寶嫣怎麼可能不擔心清風寨,所以她選擇留下來,這其中也有清風寨的關係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將那串佛珠塞到了男人的大手裡。
“這是東西,你自己收著。”她話罷,小手逃也似的又縮回了被子裡。
裴寂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佛串,一下子明白了她知道了什麼:“是冷策告訴你的?”
寶嫣點了下頭,又搖頭:“是我自己覺察出來,逼問他的。”
裴寂挑眉看著她,突然開誠佈公道:“你為何不走了?”
不等寶嫣開口,他就像是後悔問出這話一般,低垂著眉眼,自己又道:“是擔心我?”
“嗯,”寶嫣見他這副模樣,心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