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來請人的下人剛好聽到了這一句。
暗暗記下了黑衣男子的名字,再次上前請人。
裴寂依舊瞪著冷策,可語氣卻還是緩了些:“知道了,你守好這裡,房中人出了什麼意外,我要你好看。”
冷策愣住,他來是為了勸將軍早日回漠北的,不是給人當守衛的。
可對上裴寂犀利的目光,只得梗著脖子應了聲“是”。
*
昨日生了一通氣,又大哭了一場,最後還被男人折騰得夠嗆。
全然忘了這裡是危機四伏的申城,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,等醒來的時候已是巳時。
青葉邊伺候她洗漱、用膳,邊壓低聲音勸道:“殿下,奴婢之前錯了,那駙馬也非好的,奴婢會想辦法聯絡上禹王的人,讓殿下早日自由。”
寶嫣聞言,筷子上的糕點掉了下去,她擱下筷子,咬著唇瓣,神色有些奇怪。
青葉還以為她還因為昨夜的事傷心而心頭恍惚,又道:“既然駙馬不會疼人,我們就換一個,等到了禹州,太妃娘娘定會為殿下挑個更好的。”
青葉想起昨夜小殿下大哭的樣子,心頭就苦澀難受極了。
想來昨夜,小殿下和那人同床共枕,心頭定是惱得幾近嘔血。
“奴婢知道殿下昨夜難受極了,可殿下還得多忍著,要不了多久了......”
寶嫣揪著袖口,時不時點下頭。
可聽著聽著,卻漸漸出神。
昨夜確實是難受極了。
男人那雙手佈滿繭子的手,簡直能讓她小死了幾回。
再加上那張一貫不會說好話的嘴......
她昨夜感覺自己成了月下潺潺流水的小河。
比起昨夜那般,她寧願聽那張狗嘴吐出來的渾話,也不想再被那般折騰。
耳邊聽到青葉的嘆氣聲,寶嫣神遊太空的思緒這才稍稍拉了回來。
“不過有一點,奴婢還是有些意外的,昨夜我一直守在房外,還以為駙馬怎麼也會為了那手鐲對公主您發難......”
聽到青葉昨夜一直守在門外,寶嫣整張小臉頓時紅透了,手足無措,羞得險些坐不住。
腦子暈乎乎的,一下子想不起來昨夜到了要緊的時候,自己到底有沒有死死捂住嘴......
“想著,如果他真的對公主動手,奴婢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得和他拼了,但好在昨夜,房中一點動靜都沒有。”
聽完青葉的這話,寶嫣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。
她點了下頭:“他說子嗣,不要也罷。”
“什麼?他真的這麼說?”青葉驚了一聲。
寶嫣點頭:“姑姑忘了,他是在寺中長大,本來是和尚,所以子嗣於他而言,不是要緊的。”
青葉一臉不可置信。
寶嫣又點了下頭,握著青葉的手:“還有一事,離開的事且先緩緩,眼下西南大亂在即,清風寨急需申城的這批兵器,我什麼都幫不上,這個時候......”
不能拖他後腿。
青葉微怔,對上自家殿下的神色,頓時意識到了些什麼。
看來自家殿下也並非她口中所言那般,對那人只有厭惡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