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,齊玉澤已經按著將軍的意思扣下了,但他一直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,我將他綁住了。”欒越低著頭,目光半分也不敢抬,小聲道。
“好,還有將我處理的信箋都搬到書房,以後有什麼要緊的事,來書房報。”裴寂話是看著欒越吩咐的,目光卻一瞬不瞬盯著她。
寶嫣抿著唇瓣,心頭隱隱有什麼異樣的情緒在悄然升起。
“小殿下想知道些什麼,問吧?”
裴寂滿是柔情的話,如無孔不入的微風,正一點點往她的心間滲透。
忽然他壞笑了一聲:“但一個問題,一個吻!”
寶嫣心中升起的暖意,忽然被一股寒流凍住了,凍成了堅硬的冰塊,重重砸在心上。
寶嫣抬頭瞪著他,男人的眼底滿是得逞的笑意。
她抿了抿唇瓣,在男人指腹觸碰的臉龐上親了一口:“你見了.....他後,談了什麼?”
裴寂劍眉揚了下:“我提醒他守好堤壩,一開始他半分都不信我的話,直到他看了你的畫,才信了。”
【小殿下在他心中,還真是不一般啊!】
臉上分明雲淡風輕,但心裡的聲音卻格外陰陽怪氣,簡直能酸掉人大牙。
寶嫣嘴角勾了勾:“許懷為人正直,行事謹慎,看了那些畫,他會想盡辦法阻止的。”
裴寂眉眼冷了下來,卻沒有阻止她說完這句話,他冷嗤了一聲:“希望他沒辜負小殿下的信任。”
寶嫣趁著他鬆開的時機,動作敏捷的從他的腿上下來,轉頭就往外走。
“沒了?你沒有其他問題了?”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滿目疑惑道。
“沒了!”寶嫣掙脫開他的手,往外走。
這時欒越又來了,沉聲道:“將軍,那些水匪鬆口了。”
裴寂指尖在寶嫣方才親過的臉頰上颳了幾下,舌尖頂頂上牙槽,起身往外走:“走,聽聽這些人聰不聰明。”
兩人往議事廳去。
隗烏見他來了,興高采烈道:“裴兄,太好了,那些水匪答應以後都不與我清風寨為敵,甚至我清風寨有難,他們必來救。”
裴寂劍眉微蹙,盯著隗烏,一時沒有開口。
隗烏被盯著心尖有些發毛,他怎麼覺得裴兄弟有哪裡不太一樣了,但又說不上來,他小聲道:“難道裴兄覺得還不夠?”
裴寂深吸了一口氣,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:“我今日去了一趟株洲城外的臨縣。”
“可、可不是那個什麼太子,領著大軍勢如破竹,已經連贏了三場戰役了?”隗烏一臉茫然反問道。
“現在的大梁軍雖然還佔據優勢,形勢一片大好,但我有直覺,要不了多久......到時朝廷定會保住株洲,這附近的水域,定會是西陵軍首要目標。”裴寂道。
隗烏聽到這裡,聯想到那個冒充威武鏢局大小姐的西門瑤,一下子想明白了。
這就是西陵人原本的計劃!
庾卓屏住呼吸,將軍願意親自去見那許懷,想必局勢一定十分嚴峻了:“那將軍想做些什麼?”
“朝廷已經靠不住了,得靠我們自己。”裴寂漆黑的眼眸裡盛滿了幽光。
隗烏:......!!!
庾卓聞言,提著的心頓時鬆懈了下來,他還以為他家將軍要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。
還好,還好,只是......
不對!
“什麼?將軍的意思是收編那些水匪?”庾卓蹭地站起來,滿臉錯愕。
裴寂依舊沉著眉眼:“還有流民。”
庾卓:......!!!
“啥?”隗烏腦子嗡嗡直響,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,但又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