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寶嫣拔腿就想往院門外走,可站在原地實在太久了,腳下發僵發硬,剛走了一步,掌心一陣發麻,如有一股電流從腳底板往上,讓她一陣鑽心的疼痛:“嘶~~”
“殿下怎的在這?擔心著涼了.......”青葉剛好從廚房出來,快步上前扶住了寶嫣踉蹌的身子。
見寶嫣臉色發白,青葉忙扶著她進了房:“殿下可是哪裡不適?”
“沒事,我沒事,”寶嫣被扶著坐在軟榻上,反手握著青葉姑姑的小臂,一雙霧茫茫的眼眸看著她,“就是......”
“就是什麼?”青葉被她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弄得心頭也跟著發慌。
“他已經答應救許懷了,可我剛剛勸許懷苟活下去的話,被他聽去了,”寶嫣牙齒直打顫,整個人慌得沒邊,“我怕他......”
“怕他反悔直接殺了許公子?”青葉適時補上了寶嫣沒說完的話。
寶嫣死死咬著貝齒,點了下頭:“還怕這兩人在這種時候互鬥,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......”
青葉聞言,也跟著沉了下來,反手握著自家殿下的手:“殿下莫擔心,等裴寂回來了,你好好與他解釋清楚......”
話剛說到這裡,就見自家殿下苦著一張小臉,秀眉無措地蹙著,這模樣,青葉一瞧就知道公主的心思。
公主打小就不擅說謊。
方才和許懷所說的話,分明是出自她的真心的。
這個時候,讓她和裴將軍解釋,說不定還會火上澆油,讓事情進一步嚴重化。
青葉深吸了一口氣,看著自家殿下,沉聲道:“公主一貫聰慧,跟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了,焉能不知道對付他最有用的辦法,你只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。”
【說幾句軟話,甚至是和他親近些,就成了。】
【這個男人就好這一口。】
寶嫣臉色由白轉紅,鬆開了青葉的手腕,手指扣著指甲,點了下頭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這個時候,她什麼忙都幫不上,更不能成了負擔,成了離間的人。
寶嫣深吸了一口氣,想著等裴寂回來,她就違心地哄他幾句,說幾句軟話好了。
可這一等,就等到了次日早晨。
主院內。
“城主,昨夜那裴寂非要去看那批兵器,卑職迫不得已只得帶他去了......”
魏管家立在外間的楠木屏風後,低著頭小聲稟了一聲,可話還沒說完,裡間頓時砸出來了一個青花瓷器。
“哐當”一聲,重重砸在楠木屏風上,瓷片碎了一地。
魏管家雙膝一軟,直直跪了下去,全然不顧地上的瓷片,血一下子滲了出來。
“混賬東西!昨夜為何不來稟?”安陽的怒罵聲傳了出來。
之後是一陣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,魏管家頭顱幾乎抵在地上,顫聲回:“昨夜主子已入了睡,卑職在帳外稟了一聲,您應了的......”
“我答應了?”安陽披著外袍,赤著腳走到了魏管家的跟前,一張臉白得嚇人。
“是......卑職不敢說謊......”魏管家戰戰兢兢跪著,雙腿上的刺疼,此刻不及心中的害怕一分,卻強忍著。
安陽攏了攏身上的外袍,側身看向身後跪著的三個面首,冷笑一聲問道:“你們說,是本宮的記憶出了問題,還是這老東西在糊弄我?”
跪在地上的三人皆是年輕的男子,聽見這質問,還是一怔,三人小心翼翼對視了一眼,旋即不約而同答道:“城主昨夜未曾應過。”
“魏管家,你可聽明白了?”安陽冷笑了一聲,若不是留著他還有一絲用處,她此刻真想直接砍了他。
“是老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