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人!
庾卓和欒越在心中自動補全了這兩個字。
“一切按計劃行事!”裴寂冷聲道。
欒越抿緊了唇,雖然想跟著將軍去救隗烏,但是他如果離開勢必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。
只有“臥病”在床的將軍,才能神不知鬼不覺辦成這事。
夜色漸漸變得濃郁,四周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死寂中。
欒越進了裴寂原來住的廂房內,脫了外袍,披上他家將軍的外袍,背對著外面躺在床榻上。
不多時,一道咯吱的開門聲突兀地響起。
欒越抱在胸前的雙手握緊了手裡的雙刀,面色沉了下來。
來了!
一陣極輕的腳步聲,一點點往床榻逼近。
欒越如不是早就提著神在這裡等著,興許可能被人躥到跟前還一無所察。
忽然耳邊有輕微的涼風拂過,欒越猛地翻起身來,那凌空劈來的長刀剛好砍在他剛才的頭部。
只見電光火石間,欒越暴起,雙刀奮力往前一送,直挺挺捅入黑衣刺客的身體,扎出兩個大血窟窿來。
鮮血濺了床邊一大片,緊隨的刺客瞧清狀況,三人手裡的長刀同時往前攻來。
可是床前的空間並不大,所以人多並沒有佔太大的優勢。
欒越手裡雙刀往前一劈,身形避都不避,堅硬的下腹頂著那鋒利的刀尖,臉色半分微變,手裡的刀刃往前一刮,刀尖一路往上,砍在刺客的手背上。
手背被砍斷,長刀頓時脫手,砸在地上。
欒越手腕一轉,刀刃已割破了三名刺客的咽喉。
他“呸”了一聲,將嘴邊被濺到的鮮血吐在地上,腳下踢開屍體,隨手擦了幾下臉上沾上的血跡,大步往外走。
“啥?就四個,這是瞧不起誰啊!”他挑眉看著門口的庾卓,罵罵咧咧道,“不是誰那娘們已經猜出將軍的身份了?”
庾卓脖子縮了縮,對於方才的場景,感覺自己就算看多少次都會心頭髮寒:“嗯,我和你的房各去了兩個,想來應該是低估我們的實力了。”
“他孃的!這娘們到底什麼身份?一個破鏢局,能有這種能耐?”欒越又罵了一聲。
庾卓“噓”了一聲:“你小聲點,將軍說了,別吵到公主,剛才就你這動靜最大!”
庾卓埋汰地睨了欒越一眼,轉身讓人進房內收拾殘局。
欒越心頭一梗,開口反駁,卻下意識壓低了聲音:“我已經很小聲了,方才那三人拿長刀砍過來,按著我平日,那肯定是一拳頭掄過去,將那三人掀翻在地,就是怕動靜太大......”
庾卓聽到這裡,腳步一頓,瞥了他的腰腹一眼:“果真是皮糙肉厚,這都沒傷到你!”
口氣是嘲諷的,但眼底卻滿是豔羨之色。
欒越得意地拍了幾下腹部:“那當然,這刀槍不入,我和小師叔,打小就開始練了,這可是武僧入門功夫!”
“厲害,我還是有些不放心,我帶人去淺灘外接應將軍,也會讓二寨主加強寨子內的巡邏,你必須親自守在院子外,直到將軍回來。”庾卓拍了幾下欒越的肩膀,沉聲交代道。
欒越黑眉皺緊:“讓我去,軍師留下來......”
“不可,將軍交給你的任務是保護公主,我沒有你武藝高強,這些日子你不是都親眼看見了,小公主對將軍來說有多麼重要。”庾卓冷聲否定了他的話。
欒越眨了好幾下眼,想到從京都到現在這一路,自家將軍對小公主那真的是拿命哄著,疼著。
他嘆氣道:“雖然那小公主麻煩得很,但是我小師叔高興,我就高興,這都多少年沒見他這麼高興了!”
話罷,欒越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