欒越足足比齊玉澤高了半個多頭,此刻拎著他的後領子,齊玉澤只有腳尖著地,長著雙手手舞足蹈。
又是哭又是笑:“太好了,沒想到她在將軍這。”
“啥玩樣?”欒越一臉懵逼。
裴寂冷著臉,抬手拍了幾下剛才被齊玉澤抓皺的衣襟,沉聲道:“帶他過來。”
幾人又進了議事廳,將被這一動靜吸引來的圍觀群眾關在外面。
裴寂幽幽道:“說吧,你為什麼記掛著小公主?你見過她?”
齊玉澤掙開了欒越的手,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:“不是,沒有,我沒見過小公主,我只見過她的畫作。”
聽到這話,裴寂稍稍緩了有一口氣,這齊玉澤是個畫痴,這一點,之前他早就見識過了。
裴寂微微眯起黑眸,示意他繼續說。
“說起寶嫣公主,常人只知她是大梁第一美人,卻鮮少人知道她一手丹青簡直出神入化,見過一眼的東西,就能在紙上畫出來,而且栩栩如生。”
“沒了?”裴寂盯著齊玉澤發花痴的樣子,微微挑眉問道。
寶嫣公主擅作畫,這一點,在那些探子遞上來的信件中確實有提及。
“所以自從京都出事後,我就十分擔心公主的安危......”
“行了,她現在是我的娘子,她的安危再也不用你記掛了。”裴寂滿是警告的話落下。
齊玉澤張了張嘴,對上裴寂可怕的眼神,只得點頭道:“自然,自然。”
誰都搶不走你的小公主!
“我如果能見公主一面,那藥品和棉花的錢,就由我包了。”齊玉澤一臉正色看向了裴寂。
裴寂輕敲著扶手的指尖停住,下頜線驟然繃緊,雙手緊握在一起後,又鬆開了:“走吧。”
齊玉澤頓時喜笑顏開,屁顛顛地跟在裴寂身後。
裴寂讓人在院子外等著,緩步進了房。
午後的陽光將整個房間都填滿了,床榻上本該熟睡中的人,卻雙手無意識地在半空中抓著什麼。
嘴邊還時不時發出些壓抑痛苦的聲響。
裴寂大步上前,撩開帳子,將還沉浸在夢魘中的人撈了起來。
她小臉蒼白,額頭冷汗淋漓,月白色的寢衣幾乎溼透了。
“小殿下,快醒醒!”
“寶嫣、崔寶嫣!”
連著喚了她好幾聲,她都沒有什麼反應。
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,語氣說不出的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