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這些土匪藏在了靈隱寺內,等官府發現的時候,寺內和尚死傷無數,而那些土匪全都身首異處。
血泊中只有兩個小和尚還有氣,裴寂就是其中之一。
那日的靈隱寺發生了什麼,想來也只有活下來的兩個小和尚知道了。
想起這些,寶嫣忽然情緒沉了些,忽然一股男人身上極為強烈的陽剛之氣貼了過來。
她一轉頭,發現男人赤著身子貼地極近,她一側頭,視線剛好對上了他對著她的赤著的胸膛。
他似乎是剛練過功夫,精赤著的上半身上皆是熱騰騰的汗水,每一塊肌肉下都蘊藏著無盡的力量。
她不由得看呆了一瞬,忽然耳尖一燙,低頭看著自己跟前的白粥,冷聲道:“你不冷嗎?一大早的就不穿衣服。”
裴寂神色有些怔愣,自然將小殿下方才的所有細微表情都瞧進了眼底,他思考了一瞬,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赤著的胸膛,但又覺得不太可能。
“不冷,在校場上練拳的漢子都光著,一點都不冷,況且就算是冬日,我不穿衣衫也不冷,習慣了。”他歪頭若有所思地答。
寶嫣埋頭喝粥,一言不發。
“試試,這可是一大早株洲城最好的廚子做的。”裴寂在她空了的碗裡夾了一塊紅豆糕。
“株洲城?一大早?”寶嫣抬頭看著他,臉上有些困惑。
聽歡嬸說,官府的人雖然撤了,但是卻依舊封鎖了清風寨進出的水路。
他怎麼還能一大早從株洲城弄來這紅豆糕點?
“嗯,這八寶鴨也是剛剛做好的,”裴寂神色淡淡,又給她夾了一塊肉,“所以小殿下放心,跟著我絕不會讓你吃苦的。”
寶嫣徑自忽視男人諂媚的話,又問道:“現在西南這邊如何了?西陵的人和京都的人談得怎麼樣了?你知道嗎?”
裴寂的眉頭因為她這一連串的問題而皺緊。
他還以為小殿下是兩耳不聞窗外事、只知享樂的小公主,沒想道她有了餘力後,第一件關心的事竟然是這件事。
到底也是帝姬!
他點了下頭:“薛冉已經回京了,西陵這次胃口太大,京都那邊怎麼也不可能妥協,所以西南這一戰迫在眉睫,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。”
寶嫣腦海裡閃過這一路逃亡見到的那些顛沛流離的流民,心頭沉沉,頓時沒了食慾,她擱下勺子,看著眼前直勾勾盯著她的男人:“那我們接下來如何?要去那裡?”
話罷,她仰起一雙清凌凌的眼眸對上他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