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後山!”
隗烏聞言,頓時臉色沉了下來,先是看了一眼暗下來的天色,然後又看了看官船上喊話的人,一下猜到了些什麼。
庾兄弟說,這次官府為首的官極擅長兵法。
真的是裴兄弟說的聲東擊西?
官船上的人見山寨無人回應,叫喊的聲,漸漸變成了恐嚇。
守著山寨的漢子皆白了臉頰。
隗烏重重咳了一聲:“這是心理戰,這次的大官手段毒辣,烏頭山幾乎被蕩平了,他們的話不可信!”
等天徹底暗下來之際,後山派人來稟,說是官府的人本打算趁著夜色從後山偷襲山寨,但都被裴兄弟的人擋住了。
“那削尖的竹矛將後山的道路徹底擋住了,那些上山來的人必須越過那竹矛製成的高牆才能前進,大半個時辰過去了,官府的人寸步難行。”
隗烏聽到手下的話,徹底將心擱進了肚子裡。
不愧是漠北軍!
小半個時辰後,又有人來報。
“不好了,官府的人從山下拎來了火油,淋在竹牆上,正打算將竹牆燒了!”
隗烏聞言,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,如竹牆被燒燬,官府的人從後山攻入山寨,就是早晚的事。
他焦躁地在原地來回踱步。
腦海全是裴寂那夜的話。
“隗兄弟只有一個任務,就是死守山寨前門,其他的都交給在下。”
隗烏深吸了幾口氣,死死盯著山下的官船。
山寨裡,每家每戶都關緊門窗,閉門不出。
寶嫣蒙著被子縮在床榻裡,想徹底隔絕那煩人的戰鼓聲,卻半點用都沒有。
跟著裴寂,和被薛冉帶回京都。
這兩條路,她一條都不想選。
但如果一定要她選一條的話,她寧願選擇裴寂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起身看向了窗外黑沉的夜色。
空氣中隱隱有一股子燒焦的味道。
薛冉這是打算用火攻?
後山處,漠北軍的人都拔出了隨身的刀劍,刀尖對準了後山的小道,死死盯著漸漸被烈火吞噬的竹牆。
氣氛劍拔弩張,一觸即發!
忽然灰濛濛的天下起了小雨,秋夜驚雷炸響,隨即是一場難見的暴雨。
欒越出了一口濁氣,暴雨將竹牆上的火盡數澆滅。
局勢瞬間逆轉。
官府的人狼狽退了下去。
官船卻直到次日凌晨才離開了。
山寨的人鬆了口氣,但眼底卻都神采奕奕。
經過這一次的死守,寨裡的漢子皆生出了一股底氣,但卻還不敢真的鬆懈下來。
直到次日,先前出山寨去打探訊息的庾卓帶了一個訊息回來,眾人繃緊的神經才徹底放鬆了。
隗烏命人備了好酒好菜,宴請了漠北軍的人,也請了寶嫣來。
“將軍所料沒錯,西陵的胃口不小,一開口就要整片西南,和京都的和談沒成,京中那位新皇連下了三道聖旨,急召薛冉回京。”庾卓將這個訊息說完,臉上卻無半點緩和的神色。
在場的人皆感同身受,如果京都真的滿足了西陵的胃口,那麼他們豈不是都要做異國之奴了!
隗烏臉色沉沉,端起酒碗:“來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”
裴寂掀了下涼薄的眼皮,回敬了一杯:“喝!”
“上次都是在下疏忽了,讓嫂夫人受驚了,我自罰一杯。”隗烏的酒碗倒滿了酒水,立在寶嫣席前,話罷,一飲而盡。
寶嫣端起小酒盞,回敬了一杯:“多謝寨主願意收留我們,我敬你。”
寶嫣酒量並不淺,酒盞裡的酒也不過一口,可一入口,喉間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