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進院子的侍女跪在一旁,稟道:“主子,那男人確實一整日都沒出過房。”
安陽腳步微頓,冷笑了一聲,掐著眉心,被侍女攙扶著往溫泉池走。
“主子,三位公子已經在院中候著了。”侍女小聲稟了一聲。
安陽進了房內,被伺候著褪去了外衫,僅著小衣往裡走。
“將藥拿來!”
“是。”侍女從最裡面的櫃子裡取出一個楠木的盒子,小心翼翼遞了過去。
“下去。”安陽揮退了下人,迫不及待將盒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侍女低著頭退了出去,臨出門的時候,抬頭看了一眼。
見安陽將瓷瓶裡的粉末全數吃了進去,才關緊房門,退了出去。
不過片刻,房門傳來了縱樂撒歡的聲音。
侍女才快步往一側的長廊走。
*
比起被男人捉弄,寶嫣寧願選擇畫他。
她點了下頭,目光先是打量了一遍男人,秀眉一下子皺了起來:“可是,你能不能穿上衣服?”
耳尖一下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了。
可男人卻大大方方在她跟前轉了一圈,好讓她將他完整的身材都瞧進眼底:“就這樣畫。”
寶嫣咬著牙,深知再和他掰扯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的,她認命般執筆舔墨,動作行雲流水,很快就在畫紙上勾勒出他的身形。
等再抬頭看去,從男人赤著的胸膛上賁張的肌肉劃過,一時有些眼熱,飛快看向了男人的臉。
稜角分明的下頜線,筆挺的鼻樑,再到深邃的眉眼,最後是看向她時,映著熊熊烈火的眼眸。
寶嫣叩住筆桿的指尖,不自知的收緊,心跳莫名加快了些。
墨汁墜落在畫紙上,迅速暈開了一塊,將畫好的輪廓都毀了。
寶嫣將畫紙抽走,又畫了一張,本來一向引以為傲的畫技,在這一刻突然失靈了。
她穩住心神,收回目光,索性不看他了,按著自己記憶中的他的樣子,再次下筆。
只要進入狀態,寶嫣就能完全忽視了那道牢牢黏在她身上的目光,只關注於筆下的人物。
等到最後一筆落下時,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一不小心就將自己的心思都畫到了畫裡了。
她驚了一下,剛想將畫紙揉皺,卻被男人先一步抽走了。
“這是我?”裴寂微微愣,呼吸一窒。
那畫上的一身鎧甲的男子,騎在高頭大馬上,手持長刀,身形魁梧、英姿挺拔,威風凜凜。
正是他!
可是小殿下並沒有見過這樣的他。
所以......
“這是小殿下夢中的我嗎?”裴寂勾唇,笑容張揚又得意。
寶嫣攥著手指,哼了一聲,轉頭就往房裡走:“我累了,我要睡下了,你別鬧我了。”
她這副樣子,分明是害羞了。
男人哪裡捨得在這個時候放她走,握住她的手腕,將人扯到身前,扣著她的腰身,不管不顧就將人往上提。
他開心的親了幾下寶嫣的唇瓣:“我好開心啊!”
【原來我在小殿下夢中是這樣的。】
又連著啃了她好幾下,寶嫣有些吃疼,抬手去推男人的臉:“你少得意了,誰夢見你了,別自作多情。”
男人卻半點不在意她口中的話,心情好到了極點,又親了一口後,才鬆開了她。
看著她跌跌撞撞、慌不擇路地往房內去。
他停在原地,點頭看著手裡的畫,得意的笑起來。
小殿下是不是也有點喜歡他了?
那他有信心讓她再多喜歡他一點,每日一點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