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渾身都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。
他身上僅著了一件外衫,脫了外衫,又隨手將貼身的裡衣脫下,胡亂擦了幾下背上和胸膛上的熱汗。
擦完後隨意丟在一側的腳蹬上,才上了床榻,將人撈到懷裡。
懷裡的小殿下依舊熟睡著,半點也未察覺。
但裴寂卻全無睡意,想到小殿下願意將私藏的銀兩都交給他,他的嘴角就沒下來過。
指尖勾著她散落在肩頭的一縷髮絲,在指腹纏繞著。
就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。
樂此不疲得把玩著。
次日一大早,寶嫣起身床時,身側的男人早就不在了。
昨夜睡得迷迷糊糊的,隱約記得裴寂是回來了的。
而且她沒有被冷醒,那一定是他回來睡了。
寶嫣起身洗漱後用了些早膳,裹得嚴嚴實實就出了門。
剛踏出院子,沒有唧唧歪歪冷著一張臉的黑大漢,她突然有些不太適應。
剛走了幾步,突然想起昨日裴寂在書房內和齊玉澤提過。
欒越被他遣回漠北取銀子了。
要說在這裡,除了那個男人,她最怕的就是這個無時無刻黑著一張臉的欒越。
不對,那男人,只在夜間對她壞,白日裡算是好的。
她長這麼大,就從沒有人敢對她臉這麼黑過。
這欒越是第一個人!
近期不用看見他了,寶嫣眉頭舒展了許多,一路往前面走,耳邊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,她嚇得腳步僵在原地,一雙清亮的眼眸瞪大。
齊玉澤打著哈欠也往這邊走,本來還睜不開的眼睛,瞥見寶嫣時,頓時來了神采。
“公......嫂子!”
“公主”二字,險些脫口而出的,齊玉澤急急忙忙改口,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寶嫣靠近。
“齊公子!”寶嫣見到齊玉澤有些虛浮的臉龐時,突然想起裴寂的話。
他有十二房小妾!
她心頭微梗,腳步下意識往後撤了一步,臉上的笑意淡了。
齊玉澤感覺公主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,但又不知道哪裡奇怪,轉頭朝著怒吼聲的方向看去,小聲道:“殿下也被這些人吵醒了嗎?”
寶嫣本想搖頭,但又介於不想和他多談,最後點了下頭,腳步往前走去。
齊玉澤並未察覺她的刻意疏離,拔步跟上,緊緊跟著,又為了避嫌,離了有五步遠。
寶嫣來到校場上,裴寂並不在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