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,男人卻怎麼也不肯張開嘴了。
“我想要小殿下像昨夜那麼餵我。”
“你想得美!”
兩人僵持著。
寶嫣索性擱了手裡的茶盞,負氣背對著他坐在床邊。
男人的指尖小心翼翼抵在她的手腕上,旋即一點點滑到指縫,察覺到她想抽手的動作,他飛快勾著那蔥白的指尖,與她十指緊扣,厚顏無恥:“我的傷可都是因為小殿下受的。”
寶嫣沒好氣地瞪他,心道:剛剛是誰說天經地義的!
這男人真是一貫的沒皮沒臉。
寶嫣懶得管他,起身就想走,卻被他從身後抱住了腰身,他滾燙的身體貼了上來。
想到方才庾卓的話,寶嫣生怕自己掙脫的動作一大,又牽扯到他那處傷口,只得強忍著,任由他抱著。
“你不怕死,不怕傷口又裂開了?”
“放心,我很快就能好了。”
“但這傷能讓小殿下心疼我,我願意多躺些日子。”
寶嫣咬緊一口白牙,懶得和他多費口舌。
“陪我睡一會,好嗎?”男人貼在她耳後的聲音,半點不像常日裡的冷硬,帶上了幾分清潤,顯得低沉溫柔,近似耳語。
寶嫣還沒回答,身子就已經被男人半攬半抱到了床榻上。
*
夕陽西斜。
隗烏剛巡視完整個山頭,剛回到議事廳內,秋娘就提著食盒進門來了。
“隗大哥想來還沒用膳吧,這是我剛剛做好的,你不嫌棄的話,就用些吧。”秋娘不顧隗烏僵硬的神色,將食盒裡的吃食都一一拿了出來。
“父親讓我多謝隗大哥,多謝你能多收留我們鏢局的人幾天,”秋娘倒了酒敬了隗烏一杯。
隗烏渾身不自在,但想到之前和鏢局的人聯手打贏的那場勝仗。
威武鏢局的人,確實和那些水匪是兩路人。
想到這裡,不由得放鬆了些,他回敬了一杯。
秋娘是個極擅察言觀色的人,心思縝密,不過隻言片語,就哄得隗烏不得不接她遞過去的一杯又一杯的酒水。
待到深夜,秋娘已經將人灌醉了。
秋彪進廳來,小聲問:“可問出些什麼來了?”
“這隗烏看著不太機靈,卻極講義氣,對那幾人的訊息口風很緊,”秋娘起身,深吸了一口氣,“但是我提到‘將軍’二字時,他很明顯神色有些奇怪。”
目前的情況看來,不得不讓她多想了些。
如那男人真是漠北軍首領裴寂,那個小娘子就只能是大梁第一美人——寶嫣公主。
裴寂帶著寶嫣公主,為何沒有直接回漠北,而是來了這西南?
他想做些什麼?
莫非是想阻止西陵軍進攻?
秋娘想到這裡,心頭猛跳,轉頭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隗烏,突然改變了主意:“照舊,將他綁了。”
“是。”秋彪愣了一瞬,旋即按著她的話做。
秋娘看著黑沉沉的夜空,長長撥出一口濁氣。
不管那人是不是裴寂,此刻他受了重傷,這個時候除掉他,易如反掌。
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,她必須儘快將這片水域上千名水匪都牢牢掌握在手裡。
到時好和大軍,裡應外合。
秋彪將醉醺醺的隗烏套上黑袋,扛上肩頭,趁著夜色,往外走。
這幾日,他早就摸清了清風寨內佈置的各大哨崗,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清風寨寨主綁到了鏢局的船艙裡。
卻不知,身後跟著好幾條尾巴。
漠北軍的暗衛,輕功都是一絕。
眼見著隗烏被關進最底下的船艙,幾人對視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