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聽到這裡,臉色徹底沉了下去。
齊玉澤還在叨叨:“上次裴兄說嫂夫人還沒喜歡上你......”
四周的氣溫驟然降至冰點。
齊玉澤禁不住打了個寒顫:“其實你可以讓她的身體先喜歡上你,也不是不行......”
“如何做?”
“這畫冊裡都寫著!”
裴寂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畫冊,剛想開啟看看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秘訣。
可齊玉澤卻突然一驚一乍,伸手一把將那畫冊蓋上了,還一臉神經兮兮道:“裴兄,這畫冊可是我多年珍藏,除了你,萬不可讓其他人看見,包括公主殿下。”
裴寂劍眉挑起,一雙黑潤如潑墨的眼眸死死盯著他,眼底滿是冷色。
彷彿在說,你這一次還騙我的話,擔心命不保。
“我保證,這次絕沒錯!”齊玉澤急忙發誓道。
裴寂將那畫冊揣進懷裡,提醒道:“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了。”
“懂,我明白,我今天回去後,馬上就要回家了,糧倉的貨都點清了,我再不啟程,等戰一打,就走不了了。”齊玉澤接連點頭。
按著五天前父親信中的話,薛冉馬上就會率大軍來了。
雖然這西南打不了多久,但是他們行商之人,不求發大財,唯求守業。
“讓欒越送你出去。”
裴寂交代了一句,轉身剛想離開,就聽到齊玉澤賤兮兮道:“裴將軍記住了,對女子,尤其是公主這樣矜貴端莊的女子......”
“得騷些,而不是糙!”
裴寂劍眉壓低緊緊的,心道:他自然知道這一點,他在小公主面前可是從來都是端著的,那些從軍營裡學來的糙話、渾話,他可是從沒說出過口的。
想到這裡,他不知為何劍眉微挑,腦海裡莫名他和小殿下獨處時,她震驚又羞憤的神色。
那些時候,他分明什麼都沒說......
這時,他剛好走到院子外。
“裴爺,您總算回來了,這幾日小娘子日等夜等,吃的也少了,夜裡我在外間守著,她都睡得很不安穩。”歡嬸剛好張羅好了晚膳,正往外走,見裴寂回來了,急忙迎了上去。
雖然裴寂心中十分清楚,小殿下等的並不是他這個人,但是心頭卻依舊彷彿飲了蜜,甜滋滋的。
剛進門,寶嫣急忙站起身來,一雙清亮的眼眸盯著他瞧,眼裡的期盼清晰可見。
乖順地任由男人握住她的小手,最後在方桌旁坐下。
“我才離開了三天,你就瘦了這麼多,”一瞬間,裴寂就已經將人裡裡外外都打量了一遍,“我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喂出來的肉都沒了。”
他轉頭看向桌上的菜餚,依舊是那幾樣:“殿下還夜夜做那噩夢嗎?”
寶嫣點了下頭,小臉慘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,身形越發消瘦,更如弱柳扶風,楚楚可憐。
裴寂眼底染上了幾分憐惜,嘴角微勾:“我們馬上就啟程回漠北,到時我一定將你養得白白胖胖。”
屋外的餘暉落在男人的肩膀上,連著冷峻的臉龐都柔和了許多,眉眼染著零星笑意。
要是忽視他的魁梧的身材,光看這張臉,倒也算得上謙謙君子。
寶嫣心跳在這一刻,莫名跳得快了幾分,她壓下這股異樣,冷聲問道:“事情辦成了?”
果不其然,一開口就是問這事。
“嗯,”裴寂捏著瓷勺攪動白粥的動作一頓,他舀了一勺,遞到她唇邊,“小殿下先吃完,微臣再一一稟明。”
兩人面對面坐著,他又湊得極近,膝蓋幾乎挨著膝蓋。
一碗粥很快見了底,男人好整以暇的盯著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