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腦袋來,看過去的目光,剛好和那人的對上。
只見那人見她看他,掙扎著抬起手臂,朝著她揮了幾下手。
寶嫣歪著腦袋,盯著被黑衣人拖走,一身狼狽,但臉上神色卻依舊神采奕奕,看起來十分滑稽。
她忍俊不禁,手背捂著嘴角,笑聲還沒發出來,就被身前男人一個冷眼看得嚥了回去。
寶嫣挑眉瞪了他一眼,摸出腰間匕首,照舊去長廊外練武。
裴寂站在房門外,不過幾日,她從動作生疏,姿勢僵硬,到現在已經有模有樣了。
她練了多久,他就在她身後看了多久。
久到寶嫣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閒得沒事幹。
等她練得精疲力竭之餘,轉身卻見房門口哪裡還有什麼人,她鬆了一口氣,回了淨室,沐浴後,歡嬸正指揮著人將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往裡抬。
“這都是什麼?”
“小娘子快來看看,這些東西具體是什麼,嬸子我也說不清楚,就是些讀書人用的東西。”歡嬸邊招呼寶嫣來看,邊擺手讓人下去。
寶嫣緩步走近,都是些紙張筆墨。
莫非裴寂要在房中辦公?
她秀眉微挑,頓時沒了興致,轉身往房內走。
用了晚膳,她卻遲遲沒有上床榻,而是縮在窗邊的搖椅上,呆呆地看著清冷的彎月。
她將身子蜷縮成一團,雙手抱著膝蓋,將腦袋枕在膝上,雙眸分明疲憊極了,剛想闔上,卻又猛地睜開。
夜深時,裴寂進門來,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小公主。
他大步走近,將人從椅子上撈了起來,她卻突然清醒過來。
一雙漫著水霧的眼眸凝著他,瞧了一瞬,似是才認出他來,著急忙慌的就要從他的懷裡下來。